小绿一听，立马就担忧地问：“啊？夫人，您受伤了吗？伤在哪儿？”

“你小点声儿！”

李清歌连忙制止，然后瞧着厢房那边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催促说：“快去，快点儿！”

小绿有些不明所以，但见李清歌焦急的模样，担心是什么大事，转身就跑了出去。

李清歌只希望小绿能尽快将府医请过来，毕竟这是私密的事儿，她不想让武戒知道。

然而她到底低估了男子沐浴的速度，小绿还没回来呢，武戒就擦拭着发梢的水珠走了进来。

“这么快？”李清歌惊讶地问。

武戒一愣：“什么？”

李清歌连忙遮掩道：“没……没什么，我瞧今夜月色不错，你要不要出去赏赏月？”

武戒一脸疑惑，不懂李清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李清歌还没来得及解释，小绿就带着府医走了进来：“夫人，奴婢将府医请来了。”

武戒皱着眉问：“你身子不适？”

“没……没有。”李清歌连连摆手说。

武戒如何看不出来她是在掩饰，眉头皱得更紧：“是哪里不适？”

府医此时也来‘凑热闹’，从药箱中拿出脉枕，放到小几上：“大小姐，劳烦您将手放着上头，老朽来给您把把脉。”

李清歌被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说：“我没事。”

武戒哪里肯信她这话，想起李夫人上回说李清歌小时候怕看大夫，还以为她是在闹别扭，干脆坐到她身边：“别闹，若是没事，你如何让小绿将府医叫来？”

这‘不闹’二字，被武戒说得极其温柔，李清歌就像是被他顺了遍毛一样，本来要炸开的，一下子就乖顺了。

她嗫嚅着说：“我真的没事……就是，就是白日骑马之后，我不太适应……”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但屋内到底太过安静，便都听清了她说的话。

武戒愣了一下，倒是府医见多识广，先反应了过来：“原是如此，此事简单，上些药即可，待老朽给大小姐开一些搽的药膏。”

武戒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抿着唇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只懊悔自己不够心细，竟没察觉到这点，如今想来白日里头李清歌之所以走路姿势怪异，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武戒，毕竟他打小就学这些东西，而且都是在摸爬滚打中学会的，一天下来哪里都是伤，哪还能分别记得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呢。

李清歌小声说：“嗯……多谢府医了。”

府医收起脉枕道：“便有劳小绿姑娘跟老朽去取药膏了。”

小绿跟着府医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了李清歌和武戒。

李清歌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未消，她知道府医说得这么直白，武戒肯定也懂是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尴尬无比。

武戒倒不觉得尴尬，无比歉疚地说：“抱歉，今日是我考虑不周。”

李清歌扭头看着他，见他神色认真，便也没那么不好意思了：“没事，这本来也是我提议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