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文轩则不吭声,双手轻触着他的肩膀,不住的抚慰着。
朱大花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竟然还能腻歪到如此地步,霎时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片刻后,丁守业哭泣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朱大花看在眼里,实在接受不了,便忍不住道,“丁大人,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伤心,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帮你呀,你总是这么无休止的哭,到底是所为何事?”
台文轩等不及丁守业自己解释了,他抢先为丁守业向朱大花解释道,“丁兄已经向朝廷递交了辞呈,但他依旧舍不得他的官职和地位。”
朱大花一听瞬间又惊又喜,“这不是好事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听了朱大花的话,丁守业竟哭的大声了,“呜呜呜。”
这哪里是好事,他丁守业这一辈子和别人勾心斗角所争所抢的不就是那一官半职吗?
奈何眼看着人到中年却还只是个知县的品阶,就变如此他也舍不得放弃,他更想在搏上一搏,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屁股上的伤就感到彻骨的疼痛。
他也更会想到,如果再寄希望的搏一搏没准就连自己的命也能搏进去了。
朱大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那张嘴又开启了五毒俱全的机关枪模式,“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你对他们已经没有用了,你身上已经没有他们所想要的东西了。
你那里无论哪种来路的银子,恐怕已经被他们抠唆干净了吧,接下来他们要你这个没用的糟老头子干嘛?你在他们面前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朱大花的话虽然直接干脆,但却又是丁守业最需要而已最想听到的话,他知道自己心里不甘心,可是他又下不了那个决心。
他需要一个人断了他再继续错下去的念头儿,他需要一个人来说上几句这样的话来帮助他做个决定。
朱大花正是这样一个人。
“噗通”
丁守业竟然跪倒在朱大花的面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着朱大花说道,“谢谢,谢谢你的肺腑之言,为兄的受教了。”
说完,丁守业竟向朱大花俯身叩首。
朱大花被丁守业的举动惊得呼啦一下立刻站起身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直爽的性子二话言语竟然能让眼前这个曾经顽固不化的人痛改前非。
台文轩也被他惊住了,没想到自己妻子的话对改变丁守业来说竟然起到如此的重要的作用。
台文轩忙上前将丁守业搀扶起来。
此时的朱大花才注意到丁守业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忙拿出自己药箱里化瘀消肿的药来,倒进脸盆里,又倒上温水将药稀释好,拿过布巾蘸了药水拧了拧递给台文轩。
台文轩看了忙接过来,给丁守业的眼睛捂上。
朱大花看着此时的丁守业终于平静下来,她的心里也踏下心来。
她本来是想来看看丁守业别再因为忍受不了伤口疼痛而伤心过度,没想到他却是还在因为自己的仕途迷茫而苦恼。
不就是一个破官吗,做不做有那么重要吗?
一个大男人竟然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事情把自己哭成了这样,朱大花还真的觉得挺可笑的。
不做这个官又能怎么样,台文轩不也没有做,他不一样活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