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像被刀一剜一剜的疼,她也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可她犯得错太大了。
“你可知偷盗官府官员钱财是何等的大罪?要承担什么后果?”
朱大花向台玉凤问道。
台玉凤表情坚定,毫不畏惧的回答,“无论有什么后果,女儿一人全担着,绝不推脱。”
朱大花又想,如果就算是女儿不去偷这些钱,可为了救出丈夫台文轩,这些钱又该从哪里来呢?
她甚至想好和薛老板张口去借了。
眼下,既然女儿已经将钱偷了来,丈夫也平安回归来了,丁守业早晚都会发现自家的钱丢了。
后又转念一想,他的家里轻易就能偷出五十万两这么大数额,显然也不是正道来的。
好在她朱大花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或许这件事能轻易过的去。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大花平静片刻,“你们先去上学吧,剩下的为娘来想办法。”
几个孩子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学堂。
此时的丁守业正沉浸在又增加了五十万两收入的喜悦中。
虽然昨晚厢房着了火,重新修修就是了,又花不了几个钱,跟这另外多收入的五十万两一比那点钱又算什么?
他一个人躲到后衙沾沾自喜,将台家人送来的小箱子再次打开,将里面的钱拿出来又数了一遍。
没错,的确是整整一百万两。
上面只罚台文轩五十万两,他又和朱大花多要了五十万两,作为他丁守业孝敬上面的礼物。
压根不用动他自己的钱,论聪明机智谁能和他丁守业比。
从此以后他也能青云直上,很快就能成为他梦寐以求的京官了。
他一边想象着自己的仕途,一边招呼来了下人,让下人找最好的镖局,最好的高手一起护送这一百万两银票送往京城。
看着众人将整整一盒银票拿走时的背影,丁守业仿佛看到一架金色的楼梯从自家院子里一直通到天上。
此刻,他还在遥想着自己走在这架梯子上面青云直上时的感觉和气势。
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他想要将小银库里的钱再数一遍再过过瘾。
他回到屋里走到床前,看了看四下无人,悄悄钻进床下。
将内墙上面的一个活动的砖块挪开,从里面也取出一个小箱子。
他慢慢挪出身体,顶着满头的灰土将小箱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用袖子将包裹小箱子的布上的土轻轻掸去之后,他缓缓打开那钱箱子。
刹那间,心里咯噔一下。
箱子里的钱怎么看上去像是少了很多。
可他还是有点不确定,一口吐沫吐到手指头上,便开始数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可钱是真的少了。
他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整整少了五十万两,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偷钱?
会是谁?
难道和昨晚的厢房着火有关系?
好一招声东击西,丁守业这才明白,他这是被贼给算计了。
谁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如此高的道行?
救父心切,除了她台家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