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顶的九天,正悄悄的收起迷烟筒,房内的动静他无法保证他能一直听得真切,不如让这两人都老实一点,这样谁也不能伤害谁了。
……
大半夜的,知州府别院的门被拍响。
这座别院是知州府专门用来接待京中前来督察的官员所用,例如这次秋闱京城就派了一位监考官,国子监司业李从文。
守夜的小厮柔了柔睡眼惺忪的脸,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将左边最小的侧门拉开一个小缝,问道:“谁呀,这么晚何事?”
“在下沈庭蔚,想见一见李大人。”沈庭蔚恭敬道。
“有什么事,明日再见不行吗?李大人早睡了。”说着就要将门合上。
沈庭蔚眼急手快,将门顶住,“我有急事!”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麻烦帮我将这封信递给李大人,就说这封信是我恩师杨先生所写。”
那守门的小厮趁着屋内透过来的亮光看了一眼沈庭蔚,只见面前的年轻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不像那无礼闹事之人,再说自家老爷虽然只是官从六品,但到底是从京中的国子监出来,连知府大人都不敢有任何怠慢,若不是事态紧急,应是无人敢半夜来叨扰自家老爷。
他接过沈庭蔚手中的信件,叮嘱道:“稍等一会儿。”
沈庭蔚点了点头,“有劳小哥!”
李从文本就睡眠浅,门刚被扣响,他就醒了,“何事?”
“大人,有一位年轻的公子大半夜的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李从文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可还有其它话?”
“他想见您一面。”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搅醒,李从文心里有些恼火。
“好的,小的这就去转达,那信……”
李从文仍就有些迷糊,没有回话。
见没有回话,守门的小厮又小声说道,“那位公子说是她的恩师杨先生写的。”
听到恩师杨先生,李从文立即清醒了,激动道:“把信拿过来。”
守门小厮一时没应过来,愣了一下。
却见门一下子从房内打开,李从文披着长衫站在门口,“信给我。”
李从文从小厮手中拿过信件,点起油灯,将信拆开,一行行曾经无比熟悉的字迹落入眼帘,让他展信的手开始微微擅抖。
看完信,李从文收敛了情绪,沉稳的说道:“让他进来见我。”
“是!”小厮连忙跑到门口,冲着沈庭蔚招了招手,“老爷让你进来。”
李从文完全没了睡意,他重新回到房间,穿戴整齐,端坐在正厅。
沈庭蔚随着小厮进了正厅,看到李从文稍稍愣了一下,接着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李大人。”
他没想到眼前的李从文竟然这么年轻,看来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稳重儒雅,气质斐然。
李从文上下打量了眼沈庭蔚,笑道:“没想到先生收徒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从样貌到品学无一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