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蔚礼貌恭敬的微微颌首,表示对李从文那句赞赏的感谢。
李从文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恭敬中不带半点恭维,礼貌之余却不失半点自身的气度,心中默默赞赏恩师的眼光。
“先生最近可好?”
说着又冲旁边的刚刚开门的小厮挥了挥手,那小厮便离开了。
“先生很好!”沈庭蔚回答道。
李从文点了点头,又问,“白天就到了,为何没来找我?半夜过来,不怕扰人清梦?”
沈庭蔚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打扰大人。”
“何事?”
沈庭蔚将白日所遇之事与李从文细细说了一遍。
李从文听后十分气愤,有人竟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去陷害一名涉世未深的学子,同时又十分佩服沈庭蔚的机警聪明。
“你为何知道这名女子会用这种手段?”
“学生不知,只是做了多种猜想,随后小心防犯,随机应变。”
他当然不会说这些名场面自己在宫中从小就司空见惯了。
只是这女子背后必定有人指使,若是只治那女子他还犯不着来这惊动李大人。
他只需装作无故被人丢在客栈外,然后惊慌的回到客栈,将这件事告诉客栈掌柜,然后找其他学子一起进自己的房间救冯二柱。
接着一口咬定这名女子对于冯二柱有觊觎之心。
想来这名女子下午来找冯二柱时应是有人见着的,这点他不怕找不到证人。
可如此一来,怕是要打草惊蛇,敌人在暗他在明,离秋闱不过只有三日之时了。
他没有精力时时去想这件事。
李从文点了点头,又问,“你可曾与人有过过节?”
“我初来乍道,即便要与人结下梁子,恐怕也得需些时日。”这个问题沈庭蔚早就想过。
李从文眯着眼睛想了想,又道,“你叫沈庭蔚?”
不是询问,像是在自我确认。
随后瞬间惚然大悟,是啊,能让先生看得上眼的那必然是人中龙凤。
他一拍沈庭蔚的肩膀,“今日你且先留在我府上歇息,明日我陪你前去。”
每年的秋闱的解元亚元,都有人预测一番的,而且也都八九不离十,而今年的解元亚元三名大热人选中除了沈庭蔚出身寒门,其他人多少有些背景,而偏偏沈庭蔚最被看好。
看来是挡了别人的路。
这小子如今来找自己,想来也是要让人看看他背后也是有人的。
这块靠山,他倒是当得。
“谢谢李大人。”沈庭蔚也松了一口气
李从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庭蔚,叹了口气道:“他日你若能做官,切不可忘了为苍生立命之本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