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艳拿着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沈言肆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刘秀秀。
她低着头,瘦小的身子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止不住的颤抖,她浑身也很狼狈,不只是手上,甚至连脸上都擦上了血迹。
那是姜稚鱼的血。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俯视着她,声音泛着凉意。
刘秀秀颤抖的身子猛地一怔,然后缓缓抬眼,眼底是巨大的绝望和惊恐,她张了张口,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即就是疯狂的摇头。
她想到姜稚鱼在失去意识之前对她的央求,她知道,姜稚鱼想解脱,而束缚她的来源,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强大,可怖到让人恐惧的男人。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的声音冷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刘秀秀抬眼,眼泪唆的一下就掉下来,“我只是照常去到包厢里送酒,但是这一次,我进门之后,看见几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这种情况在帝世是很常见的,所以,所以我没有多管,直接就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秀秀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接着说,“后来,我在路过电梯口的时候,听见万娜跟张雪说,她们说,说……”
“说什么?”
她说一句话吞吞吐吐的,沈言肆快没了耐心,沉声问。
“说李总那帮人一定会把小鱼吃干抹净,到时候她们再进去拍几张照片,威胁她……”说到这里,刘秀秀的眼底浮上懊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被欺负的人就是小鱼,等我在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已经咬了……”
咬舌自尽。
沈言肆的身子绷不住的后退一步,喉咙哽的升腾,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痛的不能呼吸。
他想,她大概是有多绝望,才能承受住咬舌这么大的痛楚,宁可去死。
沈言肆幽深的眸子落在手术室的大门上,面色看着平静,但底下却好似有隐隐夹着风暴的暗流在涌动。
“已经找到从包厢跑走的那几个人了,我让人先把他们给关了起来,晚点您看下怎么处理。”流艳接完电话走了过来,见沈言肆正失神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微微叹了口气,“您大抵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咬舌不比其他,拼的是时间,这么久过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沈言肆抬眼,冰冷幽暗的目光重新落在刘秀秀身上。
感觉到一股非比寻常的威压,刘秀秀浑身一颤,她顿时面色苍白,连两片唇畔都看不出丝毫血色。
“为什么你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不叫救护车?为什么要一直拖到流艳到场?你不知道,拖延下去,她会死吗?!”
他脸色一变,下颚的线条越绷越紧,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一般。
刘秀秀睁大眼睛,唇畔控制不住的哆嗦着,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心虚的躲闪着,“因为……因为上班的时候,公司规定,不,不让,不让带手机,我……”
“据我所知,每个包厢都会配座机电话,就在茶几上你手边,会想不到?”
流艳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口。
沈言肆的眸色一片冰冷。
刘秀秀张着口,脊背崩的死死地,眼泪含在眼眶里,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姜稚鱼当时央求的眼神,拼命的咬着牙,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