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老老实实说出来,要么我就报警,把你跟那几个企图强暴的男人一起送进监狱。”
流艳双手环胸,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不,不要……”刘秀秀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最终,还是沙哑着声音开口,“是小鱼,她不想活了,她想我不要管。”
“一个咬舌的人,能跟你说这些?”
“她是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到,那种巨大的绝望,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她在求我,求我放任她安安稳稳的离开,求我让她如愿的去死……”
“我让你说实话!”沈言肆突然怒不可遏,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望着沈言肆,刘秀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硬是回了一句,“我说的就是实话!”
“被亲生父亲抛弃,坐了五年牢出来已经什么都没了!在外被你们折磨,在内被同事欺负,自从前几天被您强制要求穿着内衣去宋少的订婚宴上回来之后,她就浑浑噩噩的,再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我有什么权力,让她继续活着受苦呢?”
是的,对她来说,活着等于受苦。
走廊内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刘秀秀小声的抽泣声,饶是旁边的几个保镖听了都觉得心里一阵梗塞。
沈言肆也沉默下来,眼底汹涌的怒意逐渐消散,颤抖的心脏搅的胸腔里翻腾倒海,他忽然有些茫然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充斥着她那句,活着受苦。
而她的苦,都是他带来的。
保镖终于拿来了衣服,流艳接过来,披在沈言肆的肩头,“您不要担心,姜稚鱼……”
她想说些让他放心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什么吉人天相,她说不出口,在这个时候,她甚至也私心的希望姜稚鱼能如愿,但在此之前……就在刚刚,她给姜海瑶打了个电话,她或许是姜稚鱼在离开之前,唯一惦念的人了。
这个丫头的一生或许就该这样结束。
“动用所有关系,去联系最好的医生,我要她活着。”
半晌过后,沈言肆开口吩咐。
他想,只要能留住她,只要能给他一次机会,留住她!
对于死亡的恐惧,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庞大,他害怕,害怕死这个字会跟姜稚鱼牵扯在一起,如果她真的死了……
他不敢想。
“您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过了,晚点会有结果。”流艳叹了口气,暗自呢喃了一句,“只怕是难呐。”
就算是救回来了,试问一个已经丧失了生的意志的人,就算救活了,也不过是个行尸走肉。
沈言肆就像是听不到一般,一双眼睛只是死死地手术室的大门。
他向来不信神佛,此刻却希望真的有神的存在,能听到他的祈祷,能让她活下来。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倩影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就狠狠一巴掌打在沈言肆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