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拿起纸笔写了五个字:你自己去吧。
司机有点懵,自己老板昨天半夜不是还想问姻缘吗?
温真又飞快地写了两个字:快去!
一个大大的感叹号看得司机莫名地感到脖子上一凉。
他赶紧点头,“好!”边说边退出了温真的病房。
温真一看房门关上立马又拿起了电话话筒。
林新兰居然还没有挂断电话,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三下敲击得知温真的想法的。
“你要去拜佛?”
两下。
“好吧。”林新兰隐约听到了动静,但她并不在意这件事,她和温真刚刚互通心意,还有更多可以聊的事情。
虽然温真一句话都说不了,可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敲击,林新兰就觉得格外安心。
温真插过管的嗓子用了近一星期才恢复,其实他是非常不舍的,毕竟回了盛记他就没有办法像这样肆无忌惮地和林新兰联系了。
在即将出院的最后一天,温真突然出了声:“要不,我不回盛记了吧?”
林新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温真声音了,一时间居然有点不适应。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话一出口林新兰就觉得自己好像问了某种废话,她这些时日和温真说话随意惯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凡事过三遍脑子。
温真没有说话,他有点担心自己一出口就是讽刺,实际上他刚刚憋回去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林新兰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再出口的显然是她已经斟酌过的字句。
“你要出院了?”
“对。”依然是“是或否”的回答,但是温真却觉得说话比之前敲听筒要难一些。
“那就把医院的日子当成一场梦吧。”林新兰却是一如既往的直接,“谢谢你,我做了一场很好很美的梦。”
温真觉得自己捏着听筒的手在颤抖,“如果说,我不愿意只把这一星期当成一场梦呢?”
“那你可以试试让它成真。”林新兰的语气是温真惯有的那种捉摸不定,似真似假,“我同样期待着美梦成真。”
温真又说不出话了。
那天那块变质点心的阴影又一片片的滑过他的心上,他觉得自己的胃又在隐隐作痛。
也许可能不是胃,毕竟温真听说胃和心脏是离得很近的脏器,所以大脑经常混淆两个器官的感觉,所以大家经常会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那个人的胃。
“我会的。”温真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具有说服力,但实际上听上去更像不甘的呓语。
“好,我等你。”林新兰平静的一句话立马击中了其中的羸弱。
温真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我会的。”
“我等你。”
这已经是林新兰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温真显然也清楚其中的分量,所以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哪怕他和林新兰心里都清楚他们面前阻碍着怎样的大山。
在林新兰和温真共度美梦的时候,林新成和刘云的相处也可谓是渐入佳境。
林新成在应温真的请求开始教导刘云之前,其实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小丫头,因为她一直是一副怯懦的、不想惹人注意的模样。
如果是一个男人那副作态,林新成肯定要皱眉,不过刘云是个小姑娘,打眼一看就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这种模样的女孩通常都是被鼓励文雅娴静的。
所以畏缩些也不算坏事,只是林新成心里暗暗觉得不太好,林新兰的病弱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他觉得小女孩还是活泼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