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真狠狠地锤了了一下床头柜。
薄薄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温真?”林新兰捕捉到了这个动静。
温真受到了启发,他屈起手指在听筒上轻轻扣了一下。
“听得到。”林新兰反应了过来,“你现在说不了话?”
温真又敲了一下听筒。
“好,现在我问问题,你敲听筒回答。”林新兰冷静地说,“是你就敲一下,不是你敲两下。”
温真敲了一下。
“你现在身体感觉好还是不好?”
一下。虽然身体上还是不适,但是温真觉得自己状态真是好得无以复加。
“你懂我今天打电话的缘故对不对?”林新兰在温真刚刚的沉默里已经把所有的坏结果已经想了一个遍,她突然觉得一切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都自信能想出对策来应付。
他们两个都太擅长体察与试探人心,同时也太擅长退缩和掩饰。
林新兰有点厌倦这种拉扯的感觉,她决定单刀直入。
一下。
林新兰的直接出乎温真的意料,而温真受身体条件所迫,从未如此坦诚。他不再能使用有技巧的语言引导别人的情绪变化,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这种技巧几乎融进了他的身体本能,如果他现在还能说话,他一定会回答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不能,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敲一下听筒,然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什么动静让林新兰生出误会。
“你喜欢我。”林新兰这一次没有用疑问句,她的语气肯定无比。
一下。
坦诚的感觉不算坏,温真敲下去的时候这么想。
“确定吗温真,你确定只敲一下?”林新兰在电话另一端笑起来,笑得十分好听。
一下。
比前面的动作要重些,好像带了一些气急败坏。
林新兰又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今天的问题问完了,我挂了哦?”
两下。
温真敲得又快又急,像是生怕慢了就被人挂断了电话。
“怎么好像是一下,真要我挂啊。”
缓慢又清晰的两下。
温真算是明白过来了,林新兰是在拿他逗闷子呢。
但是这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和坦诚的感觉一样不坏。
温真和林新兰的电话打了一个多钟头,直到他的司机过来敲门。
温真有点舍不得挂掉电话。
他不抱希望地敲了三下,然后把话筒放在了一边,让人进了自己的病房。
“老板,我打听过了,京市这边说是潭柘寺最灵,什么都管。”司机满脸兴奋地过来邀功。
温真有点想杀人,居然是因为这个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