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荇再也绷不住,低着头吃吃地笑。
“媳妇儿笑了!”
宝儿蹦过来,拉着水荇的手跟着吃吃地笑:“我最喜欢看媳妇儿笑,媳妇儿高兴,我就高兴,媳妇儿不高兴,我就跟着不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不仅吃得多,还要打人。”
“打人不好,”水荇抽回手,“以后人若打你,你先让他一步,他若是还要打你,你再还手。”
宝儿想了想,坐在水荇身边:“可是媳妇儿和娘从来不会让人,有人动手,你们俩立马就打那人的大耳刮子。”
水荇循循善诱:“我们和你不一样,你的手劲儿多大啊,你一巴掌拍下去,会把人给打坏的,所以才叫你让人一步,先警告他,他若还要叫嚣,就狠狠地打,打到他怕,打到他对你俯首称臣,乖乖听话。”
宝儿拍着肚子表示自己记住了。
“咦,媳妇儿!”他惊奇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小啦!拍着不像以前一样弹回来了。”
水荇忍不住嘴角上翘:“这是好事呀,等宝儿再瘦一些,我们去买头骡子,我教宝儿骑骡子。”
大丰官府有规定,老百姓不得养马,那就教宝儿骑骡子吧。
宝儿兴奋地抱住水荇转圈圈,忽然停下来,对着水荇的脸颊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水荇怔了片刻,抬手就是一耳光:“李宝儿,你出息了!你敢……你竟然敢……”
她的脸慢慢红了,那句“轻薄”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和宝儿是夫妻呀,夫妻之间,亲一口也很正常吧?
可是……
“李宝儿,你这个叫做白日**,知不知道?快放我下来!”
宝儿嘿嘿地笑:“媳妇儿真香,我还想再亲一口。”
水荇赶紧捂住自己的脸:“不许亲!你再亲我,我就生气了。”
慌得宝儿赶紧放下水荇,板板正正贴着墙边立着:“媳妇儿别生气,我以后想亲你,一定提前告诉你。”
水荇的脸又红了。
这个傻子,到底知不知道亲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她才不想问呢,问了估摸着又要把虎子那一套搬出来说,什么亲一口就有小娃娃之类的破话。
这么一插科打诨,水荇心中的郁闷反而被冲淡了不少。
等参汤一炖好,她嘱咐宝儿看着火,端着参汤去了后院。
申姜和姐姐应该就在那间厢房中吧。
水荇脚步不停,站在厢房门口,反而冷静下来。
她的时日还长,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自乱阵法。
深吸一口气,水荇捏着嗓子,细细地唤着屋中人:“公子,奴家来送参汤,你在里头吗?要不,奴家推门进去伺候?”
屋内,申姜正抱着慈姑,细心地给她身上的伤口上药。
旧伤结了痂,暂且不去管它,那些还在流血的新伤,得赶紧处置。
“天气越来越热了,”他低声喃喃,“慈姑,我不能再惩罚你,不然,你这些伤口肯定要化脓的,你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好不好?”
怀中的卫慈姑紧闭双眸,脸色潮红,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申姜低声叹气,慢慢抚摸着卫慈姑的旧伤,那结痂的地方凹凸不平,很是惹人厌烦。
“慈姑,我还记得你身上的香肤又软又滑,这些痂可真讨厌啊,我帮你撕了它们,好不好?”
起初,只是一小块痂,后来撕着撕着,申姜就停不住手。
他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双手上下翻飞,在卫慈姑身上游走,撕不下来的痂,就用手去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