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放下水桶,望瞭望左右,低声说:“可是有人投毒?”
寒酥退后一步神情严肃:“岳兄慎言,水只要烧开就不会得病,什么毒药烧开就没了?”
“小兄弟说得对,是俺没见识,不懂这些”岳震憨憨的傻笑,低头掩饰复杂眼神。
寒酥觉得此人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岳兄、云兄,你们怎么在这?”萧华元刚刚沐浴过,光着上身带着一身水汽走来。
虽然寒酥在军中已经见过多次士兵不穿上衣,可是半裸的男子忽然出现,她下意识目光躲闪。
岳震瞥了一眼寒酥,眼神玩味,随即笑着说:“萧兄,我路过看见小兄弟抬水吃力帮一把。”
“云兄是读书人,和我这些糙汉不一样。”
萧华元见过寒酥抬水,还帮过忙,以为他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不喜欢与陌生人在户外一起沐浴。
“告辞”寒酥不想和男子讨论沐浴的问题,拿回水桶,转身离开。
“岳兄这么快就认识云兄了,可以呀。”
萧华元挑眉说道,他上次才强调过云兄的姓氏,岳震转头就来巴结。
“只是偶然遇见”岳震盯着寒酥的背影,若有所思。
“觉得他有些特别。”如此热的天气,竟然穿高领衣服,他在隐藏什么?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又是为何?
遇到男子**下意识回避,偷偷摸摸在帐内洗澡,殿下对他特别关照。
一个大胆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也觉得云兄和我们不一样”
萧华元点头,云相的族人出生高贵自然与他们不同,生活讲究些,殿下照顾些也无可厚非。
-
深夜,杨英独自来到侯擒虎墓前,打开一坛酒放下:“这是你最喜欢的女儿红。”
酒香慢慢飘散,让人想起曾经把酒言欢,庆祝胜利的场景。
杨英不禁微翘嘴角:“记得吗?第一次一起喝酒庆祝,是你作为前锋,夜间突袭敌军大营,敌军几万人被你们500人追出十几里。”
“那日你高兴得像个孩子,酒酣耳热时竟兴奋地跳起舞来。”
侯擒虎五大三粗,肢体不协调,当众跳舞差点跌倒,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转眼阴阳两隔,活生生的人已经躺在冰冷的地下,从此长眠不起。
杨英神情落寞:“你且暂时在此,等日后回京,我定会为你奏请进武将祠,接你回京。”
“如今南梁局势不稳,私自攻城影响很大,风波平息后,一定给你应有的尊号体面。”
夜风吹起杨英束起的发尾,明明是盛夏时节,却感到凉意阵阵。
“殿下,斥候回来,有情况汇报”宇文盛出现在身后。
“知道了”杨英闭上眼睛,收拢情绪,睁开眼时已恢复平静。
他身负重任,外面情况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后果严重,黑甲卫内有奸细,不得不防。
杨英没有时间悲伤,只能压在心底,转身离开。
“奸细查得如何?”
“属下无能”宇文盛低头道。
“不必自责”奸细将寒酥所说的致病菌投入河中,必定是住在溪水一旁,可是这样范围太大,很难排查。
既然他想搞垮黑甲卫,一次不成,必定再出手,随之会露出马脚,定将他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