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眼含笑意:“杨英在此谢过诸位,来日必将重谢。”
宇文盛留下安抚伤者,与商贾接洽药材采购,安排郎中进入军营。
杨英带着侯擒虎、谢元载等人回到军营,立刻安排人去医治百姓。
一进大帐,他恢复了严肃冷峻的神色,浑身散发着怒气。
“殿下,属下知错,甘愿领罚”侯擒虎跪地请罪。
“侯将军何罪之有?”
“属下违抗军令,擅自攻城,打伤百姓,罪该万死。”
“侯将军从军多年,应该知道违抗军令者,是何处罚?”
“按律当斩”
谢元载惊愕的抬头,立刻上前一步:“殿下,是属下找来的攻城木材、建议将军放箭,也是我下令殴打百姓,要杀便杀我吧!”
“住口”侯擒虎瞪着谢元载。
谢元载一滞,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将军劳苦功高,跟随殿下征战多年,立有大功,请殿下开恩。”
“你是他的下属,今天的说做所为都在他眼皮底下,即使没有下命令,也是默许了你的行动。”
“今日要不是本王及时赶到,那个胡人已经死在你刀下。”
杨英随即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擒虎,你我相识多年,冲动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头脑一发热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以为本王采买前没有调查过吗?他们都是世代在镇里经商的清白商人”
“你以为购进的物资,本王没有让人查验吗?”
侯擒虎懊悔的低下头:“是属下愚钝。”
“不是你的过错,是本王的错。你冲动行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念在你有功,轻轻揭过,导致你越发骄横。”杨英望着远处感叹道。
“如今南梁百姓本就排斥大夏统治,与官员、军队关系紧张,今日清河县一事,传扬出去,只能使情况更糟。”
“若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大肆传播,黑甲卫的威名何在?云相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也将崩坏。”
“如今军中瘟疫蔓延,你不想着分忧,反而添乱。”
侯擒虎羞愧难当,后悔不已:“属下愿以死谢罪。”
“殿下,将军只是看着将士病死严重,才一时冲动,罪不至死。”谢元载焦急不已。
“本王已经答应百姓,给他们一个交代。”杨英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神色无奈不忍。
侯擒虎是他麾下一员猛将,多次率兵充当前锋,克敌无数,是他十分欣赏爱惜的人才。
“属下愿意以死谢罪,请殿下放过将军”谢元载跪地磕头。
晋王向来治军严厉,从不姑息,侯将军今日难以幸免,他只能以命换命了。
“住口”侯擒虎虎目圆睁,大声喝道。
谢元载流着泪,眼含不舍:“将军,您待我恩重如山,多次救我性命,元载早该报恩了,今日也算死得其所”
他缓缓起身,深深看了侯擒虎一眼,后退一步,迅速抽出长刀,准备挥刀自刎。
侯擒虎见状,跨步上前,一把握住长刀:“住手,不要干傻事。”
杨英回身:“都住手,把刀放下!”
侯擒虎力大无穷,将刀拉倒自己身前,谢元载抱着必死的决心,见抢不过,索性突然松手。
趁着侯擒虎后退的间隙,发力冲过去,一头撞向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