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柯邵桦举起变黑的木材,无比肯定。
“身强体壮,头大无脑。”李衡嫌弃地拍开柯邵桦的手,不理解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地挤到别人的媳妇身边献殷勤。“火烧头,不变黑才怪。”
寻找到解毒的法子,并没有让苏悦放松。苏悦眉头紧皱,眼下根本没有足够的药材。哪怕知道法子,也不能保证救回小乞丐。
“当下有哪些药?”
“药材只够救一个人。”
在李衡这里,不用选择。他要把药材留下,保苏悦的命。倘若老天要惩罚见死不救,那就把所有的罪责怪到他身上。
“按方子抓药。”苏悦写好药方,递给李衡。她知道李衡的打算,于是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解毒的方子到底好不好用,就让他替我试试药。方子里的药材并不罕见,真能把毒解了,我们再想办法寻找药材好了。”
反正药材是一定要寻的。城中鼠疫横行,没有药,死路一条。
沉默半晌,李衡抬手抱过苏悦,将苏悦死死搂进怀里。“好,夫君听媳妇的。”
“事不宜迟,动手吧。”
祖传医典中记载的解毒方,并不是真正的解药。两种毒药打擂台,以毒攻毒,病人反应会很强烈。药煎好,喂小乞丐喝,半碗刚下毒,小乞丐疼得大声尖叫。
惨叫声划破夜幕。
苏悦甚至怀疑药方的错的,自己诊断有误。
小乞丐的爷爷听见惨叫,寻着声音追到客栈。救孙心切,抱着穷人烂命一条的必死决心,撞击客栈的大门。
苏悦幽幽叹口气,“怪谁?还不快点把人喊进来。”李衡让柯邵桦不声不响把小乞丐偷来,就该想到家长会找上门。
果不其然,老乞丐一进客栈,迎头就给柯邵桦一棍子。“打狗棍,专门打恶狗,还我孙儿!”
李衡只把苏悦悄悄往他身边拉,别祸及池鱼。
“老爷爷,您听我解释。我们这是在给他治病。情况紧急,我们也没来得及通知你。”苏悦有些气短,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小乞丐的喊疼声更响了。
“当官的鱼肉百姓,有钱人抢人杀人。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世道。”老乞丐老泪纵横,拎起棍子,要跟苏悦同归于尽。
棍子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老乞丐年纪一大把,棍子舞得虎虎生威。谁离得近,谁就挨一顿揍。
“我是在救他,老爷爷,别,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