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危在旦夕，试了有二分之一活命的机会。不试，必死无疑。

“有法子便好。”李衡沉吟两秒，他不可能让苏悦冒险。小乞丐的命是命，但远没有苏悦的正规。“准备五毒需要时间，就用草药逼毒吧。”

会不会有些潦草轻率？苏悦琢磨要不然她先让自己毒发，再挑一个方子治。古有神农尝百草，身为医者，自然是要身先士卒，拿自己做实验。

柯邵桦也附和：“就这么定了。苏大夫，你若是选错了，苏城的百姓怎么办？恶人，我来做。苏大夫，你倘若选错，小乞丐死了，我负责把人送回去。咱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不担心多背条人命。”

苏悦看着李衡，望着柯邵桦，继而又看向小乞丐。

李衡的神情蓦地一沉，做下决定。苏悦非要以身试药，他就一掌打死小乞丐。宁可苏悦恨一辈子，也不要苏悦冒险。

柯邵桦的虎刀悄悄抵在小乞丐脖子上。

鼠疫尚未平息，自己是唯一能治疗鼠疫的大夫。小乞丐危在旦夕，不救，于心不忍。苏悦犹豫不决，心中不断敦促自己快些做选择。

许久，李衡开口了。“媳妇，你是大夫，要治病救人。孤受天下人供养，于情于理，该由孤来做试药人。”

此话一出，柯邵桦先跪下了。要试药就要先中毒，他有八百个脑袋也不敢让李衡试。李衡愿意为小乞丐冒生命危险的行为，也令他对李衡刮目相看。李衡做大梁的君王，将是天下百姓之福。“太子爷，卑职愿意试药。”

“她是我媳妇，轮不到你。”李衡动手准备从小乞丐身上引毒。

“万万不可，太子爷！”柯邵桦争着要试药。

苏悦却不着急，任由李衡和柯邵桦争表现。两个笨蛋，都不知道怎么中毒，又如何试药。“你们就是把他拆散架，没有我，你们也中不了毒。”

刚看到小乞丐，苏悦就灵光一闪。糕点盒中四块糕点都没有毒，自己没有碰到糕点盒前，中毒的迹象一直明显。显而易见，问题的关键在糕点盒上。

“糕点盒....在，在小乞丐手里，死死抱着，掰都掰不开。”柯邵桦准备动手强抢糕点盒。

苏悦大声阻止，“别乱动！”

柯邵桦一惊，慌忙松手。

李衡顺势把装小乞丐的木箱子抢到自己手边。厚厚的布条包裹住手，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挑开糕点盒。

宫里头有的毒药可以说是无所不有。不管多稀罕，都能找到踪迹。李衡常年接触毒药，对毒药无比熟悉。糕点没有毒，味道还很好。从糕点上的红印记看，是京城香味斋的招牌。

明清司也不是个良善的地方。柯邵桦身上还藏着几包杀人于无形的毒粉。糕点盒子没毒，款式还挺精致，造价大概一两银子。

啧啧啧，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不用担心我，眼下最要紧的是判断出哪一个药方能帮小乞丐解毒。”

苏悦本身就已经中毒，无所谓接触毒药的源头。用手背推开李衡的匕首，轻柔地抚摸小乞丐的额头。一块牛乳糖递到小乞丐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