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道:“她会不会是源头?”
从地牢里把丫头抱出来后,鼠疫爆发,苏悦中毒,桩桩件件,很难说没有联系。李衡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温顺随和的人,只是不想在自己媳妇面前太残暴。
“按照时间来推算,如果鼠疫的源头是在地牢。最先发病的应该是我们这些下过地牢的人。但你看,我,你,柯邵桦,还有丫头,都活得好好的。”
至于中毒...就更离奇了。
花继祖,是咱们知道的第一个中毒身亡的人。司徒雄则是苏城中毒的第一人。回想自己的头疼是何时起的。头疼的毛病,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苏悦暗想,花继祖是见到自己以后才死的,会不会...自己才是毒源头。
李衡有心灵感应一般。“不是。中毒又不是瘟疫,不会传染。你与这两个人既不是朋友,也没有交集。他们的死,另有真凶。”
“徐朗。”
苏悦这辈子只得罪过一个人,徐朗。哪怕没有证据,苏悦觉得百分百就是徐朗了。徐家是开医馆的,要调制出杀人与无形的毒药不难。
“司徒雄是司徒蟒的父亲,司徒蟒记恨司徒雄,毒杀生父,说得通。正巧,司徒蟒是继后的人。继后身边,嗯哼,徐朗。”
徐朗,你给我等着,等我解毒,我非买两斤砒霜,亲手喂你喝。
“还是不对。”李衡镇定下来后,想不通其中一个关键点。“真的徐朗所为,那为何媳妇,你到今日才毒发。”
苏悦头疼不是一天两天,按理说,她才应该是金仁县第一个毒发暴毙的人。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想不通的事情,暂时不要去想,先保命要紧。
大梁第一女神医,不会轻易被打倒。
苏悦想起祖传医典上有一套针法,可以封锁住奇经八脉,暂时将毒压制住。用时间换空间,积小胜迎大胜。给她一些时间,一定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李衡,你按我说的做,封住经脉。”苏悦因为手抖,没法亲自给自己扎针。“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
“好。”
苏悦以为李衡会犹豫,毕竟第一次给人扎针,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殊不知,李衡是在克制。
“丫头乖,乖乖坐到边上吃点心。”
苏悦解开衣裳,露出白皙的后背。
李衡想拿布蒙眼睛,苏悦淡淡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况且,现在你我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并没有男女之分。你是习武之人,知道穴道在哪儿。临泣胆经连带脉,阳维目锐外关逢。”
李衡一针成功,手不抖,人不慌,镇定自若地下第二针。
“继续。”
“后溪督脉内眦颈,申脉阳蹻络亦通。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蹻照海膈喉咙。”
数根银针扎入苏悦的穴道,李衡零失误。毒被有效抑制住了,苏悦的头瞬间轻松万分。
李衡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夫君可有行医的天赋?”
何止有,苏悦都快嫉妒死了。第一次扎针,听听就学了,无师自通。她当年学扎针,拿猪肉练习,猪头都被扎成饺子馅了。
“因为是给媳妇治病,夫君不会错,也绝不允许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