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按苏大夫吩咐的做。”柯邵桦欲言又止，抓过来一个冤种手下，差他去买各地的吃食。自己则跟李衡走到一边商议地牢里的尸骸怎么处理。

苏悦脸一冷，“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摸摸丫头的头发，脏兮兮，浑身都是些难以言喻的东西。“我去附近找找水源，帮孩子洗个澡。”

“不急。”李衡在地牢都是不紧不慢的，一到苏悦的事，动作比谁都快。一手脱下外袍包裹住丫头，一手直接搂住苏悦的细腰。“外人要是见到她，非把她当怪物烧了。”

柯邵桦心领神会，“吩咐下去，地牢里没有活人。”

苏悦闻言直夸李衡细心。李衡大有一种尾巴翘上天，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的嘚瑟感。

柯邵桦心头钝痛，不过疼只是一时，他倒要看看尊贵的太子爷能笑到几时。

“媳妇，你到旁边稍等片刻。夫君忙完手头的事，就带你们去落脚的客栈。”

“好，那我们等你。”

李衡脑海中冒出一幕，媳妇抱着孩子，等他散朝回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面对苏悦，笑容仿佛不值钱。

扭头看到柯邵桦，李衡差点拿脚踹柯邵桦催促他，快点干完活。

柯邵桦知道的事，还没有李衡多。

李衡道：“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共有三伙人合作贩卖妇女儿童。负责拐骗的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拍花子。专挑年轻貌美的女子，懵懂无知的小女娃下手。负责运输的是一个叫惊涛会的漕帮，由水路将拐骗来的女子送往各地的人口贩卖市场。最后一环便是司徒蟒他们这些黑市商人，负责将人卖出去，换成钱。”

柯邵桦奇怪：“既然能卖钱，为何这里满地尸骸？”

李衡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悦和她怀中抱的丫头。“漕帮运输时，不慎亡故。或是卖不出，已过交易时间的，统统会被处理掉。近半年来，我手下的人追查得紧，他们没地方处理，只好找个地方先藏起来。这已经是发现的第三处地牢。”

苏城的牛马市地处交通要道，位置闹中取静。司徒蟒也不是等闲的黑市商人，直接能跟继后的人攀扯上关系。因此，藏尸最多。

柯邵桦大惊，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正常。“太子的意思是...要我们明清司上折子。”

太子跟继后斗法，拿明清司做筏。这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捅到天子眼前，说明继后瞒得极好。明清司的折子是直接由暗卫递到皇帝手中。上了这个折子，等于明清司不再保持中立，站到了太子这边，彻底跟继后撕破脸。

“太子殿下，卑职官小言轻，这折子怕递不上去。”

“那是你的事。”李衡威逼利诱，“孤只想见到，三天后，惊涛帮、司徒蟒他们人头挂在城墙上。噢，对了，还有件事，你拿上孤的令牌，去趟金仁县。有个暗娼馆，叫香椿楼，一块儿抄了。老鸨秋后处斩，其余人流放南岭。办不到，你可以替他们去南岭摘一辈子荔枝。”

拐骗他媳妇，差点害他没老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柯邵桦知道李衡不敢在苏悦面前暴露身边，没忍住怼了李衡一句。“太子爷，您有本事，你跟皇后，跟徐朗斗去，请别为难我们这些苦当差。苏大夫...有件事，柯某人实在不想瞒你。”

“再不住嘴，孤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