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到孩子。”

嘴上说不怕，实则人抖如筛糠。苏悦是学医的，对人体不陌生。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手里拿了这么个东西，任谁都害怕。

杀了！柯邵桦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被关在地牢里，不知道跟尸体待了多久。甚至为了活命，吃过腐肉。一旦传扬出去，人人将视她是恶鬼。她又眼盲，无法生活自理。从地牢里活着走出来，是她困难人生的开端。

倒不如，现在送她一个痛快。

李衡摇头不许。

“别碰她，听见没有！！”苏悦护住小女孩，轻轻拍拍小女孩的胳膊，温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铆足力气，出其不意地往苏悦脸上打了一下。

柯邵桦冲李衡举起手中的虎头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苏悦还没有对这个小女孩产生太多感情，一刀杀了，斩草除根。恶人他来做，谁让李衡是太子，他是个小差役。

李衡还是不许。原因无它，因为媳妇不让，所以谁都不能动小女孩。

苏悦被她这么一打，疼得呲牙。再仔细观察小女孩的情况。猛地意识到小女孩不仅是眼盲，而且听力有问题。试着在小女孩的耳边打响指，验证了苏悦的猜测。

左边听力模糊，右边听力全无。

“丫头要娘，娘...娘....”

“噢，你叫丫头呀。我叫苏悦，是个大夫。”苏悦把这个叫丫头的小女孩抱进怀里，靠在她的左耳边一字一顿地问她话。

“丫，头，你，是，哪，里，人？你，娘，呢？”

丫头转转全白的眼珠子，撑开小手。这次的动作轻了许多，在苏悦脸上摸了摸。原来她是想找苏悦，安慰她，但因为看不见，听不见，没有估准距离，所以打了苏悦。

“娘在家，丫头饿，要娘。”

苏悦从前做义诊，帮扶过许多聋哑的孩子。双耳失聪的孩子，出生起就在无声的环境中，无法理解正常人如何发声，很难学会开口说话。即使艰难学会说话，用词、语序都会跟正常人有明显差异。

又聋又瞎，意味着听不到，也看不见。无法通过看的方式，模仿，学习他人说话的方式。丫头说话虽然不怎么连贯，但咬字清晰，意思表达明确。可见丫头的娘花了很多心思教会丫头说话。

有娘疼的孩子是个宝。

苏悦想起了自己21世纪的亲娘，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丫头把脸靠到苏悦身上，模仿娘拍后背的动作，安慰苏悦不要难过。丫头身有残疾，心思却纯洁，细腻。

“丫头饿了，那你想吃什么呀？”苏悦灵机一动，饮食习惯是不会改变的。可以通过丫头喜欢吃什么，判断她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