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苏悦换上男装,一言一行依旧透露着点女孩子的痕迹。李衡则不同,他本来就是个有钱公子哥,如今是在体验生活。不用装,一看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李衡故作纨绔,一脚踹在香椿楼的大门上。“开门,小爷要进去瞧瞧里头到底有多热闹。”
“惹急了我们家,额,李大少,放火烧了你们这家破店。”苏悦狐假虎威,边麻溜往香椿楼的门缝里塞进去一张银票。“老鸨,开门。”
香椿楼内传出声音。“公子,没有请帖,不能进。”
苏悦又塞进去一张银票。加起来足有一百两,心疼地暗叫救命。想打12315投诉,香椿楼宰客。
“这,这恐怕不合规矩。”
要想吓唬人,徐朗是首选。
“规矩你大爷。我们家李大少就是规矩。快点开门,烦死了,逛他娘的一个花楼,还讲规矩。大少爷,您别生气,一会儿咱们跟徐朗说说,把这个破地方拆掉。”
“二位认识徐少爷,那您二位怎么会没有请帖。”
“那问他要去。”苏悦硬进大门,李衡紧随其后。
浓烈的脂粉香扑鼻而来,熏得苏悦连打好几个喷嚏。
阻拦苏悦的人是香椿楼的老鸨,一个干巴瘦,长得像猴的老太婆。
李衡不喜浓香,恨不得鼻子当场失灵。
“两位少爷,这香叫花儿漫,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胭脂。因其香味浓郁,宛如百花齐放,香气漫京城。因此,得名花儿漫。”
老鸨自作聪明,以为李衡是那种乡下来的暴发户,土财主家的儿子。有钱跋扈,又没见过世面。
苏悦啊啾,啊啾的打喷嚏。“然后呢?”涂胭脂又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么烂的味道居然是京城的流行香。“京城里的有钱人集体得鼻炎了吗?啊啾,太臭了。”
李衡的神情与平日里截然不同。苏悦站在他身边,感到压力和窒息。
老鸨笑眯眯地摊开手掌:“入场费五十两,喝茶一百两,饮酒二百两。”
酒喝了会升仙,还咋滴。苏悦看向香椿馆内部的装饰,低调奢华,不失排场。
尤其是馆中央那盏,从天花板垂直吊下来的花灯。大串大串的五彩琉璃挂在花灯上,五光十色,绚烂夺目。与在外边见到的昏暗,一个天上人间,一个置身地狱。
苏悦无奈安慰自己,收费贵,有贵的道理。
“老妈妈,有没有一个姓杨的女人?”
苏悦想找个理由,先问问杨金莲在哪儿。自己的哥哥苏大田向来是严格要求别人,宽容对待自己。苏大田再听老婆话,总不可能让自己老婆在暗娼馆工作。
一时半会,好像也找不出好理由。
“今日可有新货色?”李衡把手中的纸扇一拢,往手掌心砸了砸。看上去不好惹极了。
老鸨不但没害怕,笑容愈发灿烂。看那把纸扇,价值千金,足够买下整个香椿楼。伺候好他,钱财滚滚来。“公子贵姓,您想要的是黄花闺女,还是初染风尘,羞中带涩。正好,今晚来了个新人,一会儿就要公开竞价。”
“那新人....是城里姑娘,还是乡下来的。”
“乡下的,够野,够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