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何尝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可是大陈婶都那样求人了,还不答应,未免过于无情。从背后拿出靴子,红晕涌上脸颊。嘴上却硬邦邦地说道:“给你的靴子。立秋后,天气越发寒冷,你穿那双破布鞋会冻伤脚。”
美人计啊,李衡,千万别上当。
“我当然知道陈兰兰进医馆,弊大于利。”
苏悦假装不情不愿,为难不已,表示坚决跟李衡站在同一条战线。
“但是呐,你听我说,咱们谁提的要求都可以不答应,唯独大陈婶不可以。记不记得当年,咱们俩在山洞说过什么。有朝一日,一定要报答大陈婶。靴子是大陈婶给你做的。大陈婶眼下最操心的事便是兰兰,医馆收下兰兰,是对大陈婶最好的报答。”
李衡神情平淡,谁看了都觉得他像个旁观的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里却是波涛涌汹,起起伏伏。媳妇那般高傲的人,向他低头,李衡暗有些暗爽。
一个医馆算甚,只要能令媳妇高兴。陈兰兰把医馆当柴火烧了都行。
不过,李衡还是没有给好态度。今天放水一个兰兰,明天指不定来一个花花,弄得医馆一地鸡毛。
“你是老板,你决定就好。”
油盐不进的模样,令苏悦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火,蹭得冒起来。都说了,麻烦算她的,李衡何必多话。冷静,兰兰事小,赔上一个优秀的掌柜不划算。
“靴子,你拿着。”苏悦小小撒个娇,“我拿了半天,手酸。”
李衡嗖一下抽走靴子。成色是差了点,穿起来肯定不舒服。但这靴子意义非凡,自重逢以来,媳妇送的第一份礼物。穿是舍不得穿的,要找个盒子藏起来。
“说句话,李衡。”
说罢,苏悦脚一抬,准备走。她的性格,李衡是知道的,说一不二。
后腰猛地被一拎,李衡拽着苏悦的腰带,直接将苏悦拉回身边。“我说不行了吗?仅此一次,绝无下列。”
苏悦面红耳赤,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个兰兰就够让我烦的,再多来几个,恐怕我要少年白头,早死十几年。”
李衡煞有其事地弹一下苏悦的腰带,坏笑道:“一双靴子就想收买我?”
“不要就算了。”苏悦佯装走开,扭头一把夺下靴子。反正冬天光脚的人的又不是她。
美色误国,李衡得出结论。“媳妇的心意,不好拿来糟蹋。靴子,夫君就勉强收下吧。陈兰兰,我已派人去乡下接。媳妇你的事,我向来是放在第一位。”
早就料到苏悦会接受陈兰兰。今天一大早,李衡就嘱咐医馆里比较老实的王根火去接陈兰兰进城。
再等会儿,陈兰兰就到医馆了。
“啊?!这么快。暴雨来得过于迅速。”
苏悦暗骂,浑蛋男人,居然跟我玩心理战。OK,你赢了。
得了便宜,就要卖乖。“李衡,我保证没有下次。当家做主的权利,还是你李掌柜的。”
一山不容二虎,李衡心里门清,以后恐怕还要为医馆狠狠吵上几架。看在靴子的份上,李衡大人有大量。“嗯,说得可真动听,媳妇,再多说两句,哄哄夫君高兴。”
“李掌柜宰相肚里能撑船,李掌柜聪明能干,李掌柜是全大梁最好的掌柜。”
“不够。”李衡暗示,还少点意思。“做夫君如何呢?”
翻遍整个大梁,找不出第二对儿老婆哄老公的。苏悦含糊其辞道:“夫君...你自然是天下下最好的夫君。”
全当提前练习,哄儿子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