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感动水生叔的所作所为,大陈婶苦了半辈子,总是苦尽甘来。保寿堂卖假药的事,必须揭穿。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水生叔这样的可怜人遭殃。倾家**产治病,钱没了,命也没了。
进入金仁县城后,沿途的一切都令苏悦大开眼界。
点心铺、灯笼铺、打铁铺、布庄、典当行、粮油店....应有尽有。大梁重武轻文,其中武馆的生意最好。
苏悦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个乡下泥腿子。
满大街的行人,个个人高马大,穿金戴银。连卖糖人的小商贩也是一身腱子肉。而,苏悦就像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乡下人缺衣少食,食不果腹,自然长不高,也不强壮。跟城里人相比,差异明显。
“水生叔,除了保寿堂,城里还有别的药店吗?”
人高马大的水生叔进了城,依旧是鹤立鸡群,异常醒目的存在。路人看驴车往保寿堂的方向去,纷纷好奇观望。
“前边,济民堂,药,便宜。”
水生叔赶着驴车,沿途寻找,找到一家破旧的小医馆。
刚走进去,苏悦就对济民堂产生了好感。摆设朴实简练,药柜虽破旧,闻着药味儿,却都是良品。时不时有贫苦的百姓进出医馆。
济民堂里只有一位坐馆的大夫,姓廖,五十多岁,为人和善。见到水生叔拉驴车,赶紧起身出来接病人。可惜,医术一般般。对大陈婶的病,想治又不敢治。满脸歉意地告诉水生叔,能力有限,请另寻他人。
躺在驴车上的大陈婶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艰难地伸手抓住她丈夫的手指,虚弱的笑笑。仿佛在说,我相信苏悦,她一定能治好我。
水生叔着急地啊啊大叫,抱着脑袋,嘤嘤嘤,哭得更大声了。
“大陈婶不会有事的。”苏悦招呼廖大夫搭把手,把大陈婶扶到医馆内室。她不会让信任自己的患者失望。“水生叔,我这就为大陈婶扎针治疗。廖大夫,你按我开的方抓药。”
看见苏悦这么小的女娃娃开口说大话,讲自己会治病。任何一个大夫都起疑心,怀疑苏悦的医术到底能不能治好病人。
“病人是操劳过度,内虚,浮肿。桂枝、牛膝....大陈婶不宜移动,需要在医馆多住两天。”苏悦重点强调:“廖大夫,一切责任,我们自负。”
廖大夫犹豫不决,心想要不要狠下心把人赶走。可一听完苏悦报药方,廖大夫震惊不已。药方对症下药,又稳又准,药到病除。且药方里的药,价格实惠,药材易寻。这样的药方千金难得。
“这方子是你开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小小年纪,医术了得,师从哪位行家?”
苏悦摆谱:“是我开的。姓苏,单字一个悦。药方么,是师父的祖传药典。传到我手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至于师从么?师从苏氏医门,哎,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好方子,妙啊!”
当然是绝世好方子。苏氏医门祖传药典上的记载,随便拿一个方子出来,就能当医馆的镇馆之方,一方世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