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夏裳裳如坐针毡。

“你既然进了程家的门，就要为程家将来着想。从明天起，把所有工作停掉，安心在家备孕生子。我们程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管生女儿还是生儿子，都有奖。当然生个像小业这样优秀的男孩，是最好的。”

程泰抬出了程家的列祖列宗施压。

“程家是有家业要继承的。子嗣单薄，香火无继。老头子我死后，无颜面对老祖宗。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十五号易受孕，那天你们两个什么事都不要做，专心在房间造人。还有，我让徐妈熬了中药，裳裳，一天六次，能提高怀孕率。”

我又不是生娃机器。

夏裳裳欲言又止，使劲在心里翻白眼，就知道回来准没好事。

“爷爷，您有两子一女，善终了吗？”薄司夜压根不给程泰作妖的机会。

程泰气得一巴掌拍在饭桌上。“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中用的妈！”

薄司夜不咸不淡，冷漠地继续扒碗里的饭。不时低声询问夏裳裳饭菜合不合口味，让厨房重新换个菜。

夏裳裳扫一眼饭菜，薄司夜胃不太好，桌上都是些素到不能再素的菜。反正饭桌上已经这么大火气了，不在乎多添一把柴。“毛血旺，辣子鸡丁，水煮鱼。多放辣椒，我口味重。”

不大会儿，菜上桌了。

大户人家，效率就是高。像她家平时不做饭，厨房里连包盐都找不到。不仅出菜快，还色香味俱全。夏裳裳光看菜的品相，就觉得好吃。

“这些都是爷爷你爱吃的菜。爷爷，您不觉得惭愧吗？无事生事，诋毁、批评裳裳。她是我老婆，不是您的出气筒。纵使是这样，她依旧对您百般忍让，还细心了解您的喜好。”

误打误撞，投其所好了？

薄司夜夹一筷子鱼，掺着大量辣椒，面无表情地往嘴里送。“爷爷，您也多吃点。”

遥记得薄司夜曾经因为吃片场的盒饭，导致食物中毒进医院抢救。回回吃饭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司夜大爷吃出病。

水煮鱼很快见底。

薄司夜丝毫没有停筷子的意思。每一口都吃得人胆战心惊，害怕不已。

“爷爷，您快劝劝薄司夜。”夏裳裳可承担不起吃死薄司夜的罪责。

“畜生！你是想气死你爷爷。”程泰夺过薄司夜筷子，狠狠砸到地上。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有种你把自己吃死。全当没有这个孙。”同时不忘骂夏裳裳两句。“跟他爸一个德行，娶了个丧门星。”

筷子在地上转了几圈，撞到了桌腿上。

清脆的敲击声音，吓夏裳裳一跳。爷孙斗气，又是她倒霉。路见不平一声吼，薄司夜现在是在往死里吃，不阻止是不行了。

“爷爷，我这个人没文化，说不出大道理。但伤在孙儿身，疼在爷爷心。”

“你闭嘴。”

程泰的吼声未落，薄司夜一口血喷在桌上。怕弄脏夏裳裳，还用手挡了一下。

夏裳裳拍戏时，经常要演吐血。喷血各种唯美姿势，信手拈来，对血并不太害怕。还以为薄司夜耍花招，拿血包吓唬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