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不知已经穿了多久,这样覆盖在伤口上更容易导致感染。
何映月四处张望,想着寻个地方坐下包扎伤口,却恰好与池衡四目相对。
后者顿了顿,似想要解释些什么,“我虽与你退了婚约,但毕竟是同乡,总不会看着你失血过多而死。”
还挺君子。
何映月握着手里的药粉,应了一声,“多谢。”
说罢,目光落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下,径直走了过去。
池衡闻言,眼神却变了变,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惊讶。
他所认识的何映月,哪里是会道谢的人?若是他不救,指不定还要被赖上。
那日在何家门口驻足,他还清晰地记得何映月娇弱的女声控诉着不满。
“不是说凭我这容貌姿色在村中少有,甚至可以嫁富贵人家享乐的吗?这等粗俗的山野村夫怎能配得上我?”
随后,便是何映月取消婚约的场面。
池衡眼神暗了暗,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娇柔清脆,说出来的话却大相径庭。
他不由得将探究的目光望向了那不远处的娇小身影,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大树底下十分阴凉,偌大的枝叶撑开一片荫庇,何映月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伤口上结痂的衣服,紧皱眉头。
方才一头只顾着逃跑,反倒让这伤口加重了,隐隐有些泛白的脓症。
何映月处理包扎过后,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有所缓解,一层厚厚的药粉凝结在伤口表面,似有些冒泡的样子。
她不由得有些意外,不懂药理还能制出如此有效的药粉,确实难得。
但到底是局外人,药粉其中的副作用还是没把控好。
虽然对糜烂的伤口效果极佳,但是使用的阶段须得格外注意,若是长期使用定然会造成皮肤腐烂。
何映月将药粉放在指尖捻了捻,眼底闪过一丝深沉,收好了肩膀上耷拉的衣服,手里握着药粉往池衡走去。
“那死娘们在这儿!”
没等她走出那片阴凉,竹林外的山匪恶狠狠的目光直穿而来,何映月转头就见那几个身上披着豹衣的男人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地提着虎头刀直奔她而来。
俨然就是要把她剁成肉泥的架势!
何映月来不及思考就直奔池衡身后的方向跑去,男人愣了一下。
“快跑!”
她拉着池衡打算一起跑路,这要是被抓住了,连累了人家多不好意思。
可事实并不如人愿。
策马而来的三四个山匪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哼,没看出来这女人那么大本事,还能从寨子里逃走。”
“喂,那小子,交出身上的东西,要滚赶紧滚,爷爷的刀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