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赵恒说完,沈如月却摇了摇头,“凡事没有绝对,赵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话落,只见沈如月径直来到书桌前,伸手从季显身下掏出一封信。
“这是我刚刚才发现的,大概是季显的绝笔。”
赵恒和天宝连忙围了上来,沈如月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有一纸书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句,但所表达的意思却让人震惊万分。
“徐元朗之死乃我策划指使现,事已败露,唯有以死谢罪,只求圣上开恩,免去府上无辜之人死罪,季显绝笔。”
这便是季显临死之前所留绝笔,信纸上字迹未干,一股淡淡的墨香缭绕弥漫。
将信看完后,沈如月三人脸色各异,神情愈发的凝重。
按照季显所留信上的内容来看,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于是便畏罪自杀。
留下这封绝笔信,也没有为自己开脱,而是请求圣上开恩,免去季府不相干人员的死罪。
“赵公子,你怎么看?”
将信纸掸了掸,沈如月看向赵恒,美目透露着询问之意。
赵恒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季显虽死不足惜,但在临死之前也知晓留下这封绝笔信,并且请求父皇开恩,免去季府不相干人员的死罪,倒算尚可。”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这个罪名必须也由他来承担,并且他在信中已说明,徐元朗被杀乃是他一手策划而成。”
“身为朝纲大员,竟敢谋害同僚性命,一手罪大恶极,理应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但念及他畏罪自杀,且留下这笔充满悔意的绝笔信,我可以向父皇求情一二。”
听到赵恒这样说,沈如月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宋律不可不遵。
但杀害徐元朗乃是季显一手策划指使,和季府其他人员毫无任何干系。
若因此就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实属太过。
这个时候,只见天宝来到书桌旁,将唯一一只茶杯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伸出两指在杯壁摸了摸。
随后,天宝将茶杯放下,撩起衣摆将摸过杯壁的两指仔细的擦拭干净。
“季显不是他杀,是服毒自杀。”
天宝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顿时将沈如月和赵恒的心神吸引,两人询问为何会如此肯定。
天宝的回答很简单,只说了两个字。
“砒霜。”
顿时,沈如月与赵恒恍然大悟,想来季显知晓已经败露,于是便畏罪服毒而亡。
整件事情条理就变得清晰起来,既合情理又符合常理。
随后,赵恒有些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既然季显已畏罪自杀,这件案子到此便可了结。”
话落,赵恒有些不耐的看着天宝,“让禁军将季显的尸体送到都指挥使司,告诉马应龙案件的经过,让他尽快结案,制止谣言。”
天宝点头称是,就欲将季显的尸体被起,送往都指挥使司。
可这时沈如月却出声阻止了,“先等等,我……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闻言,赵恒挑了挑眉,“沈姑娘,季显畏罪服毒自杀,留下了一封绝笔信,还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