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赟大笑,“开战斗机是国家的人,你想认识有有就没那么容易。不过想想,以后有有要是经常出国,都是坐着你的飞机出去,就更酷了。”
何子文反问道:“有有要出国?乐团的工作要经常出去?”
耿赟停了一下,说:“她是学大提琴的,会有各种各样的演出,就像顾南生,要不是因为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出国繁琐,一旦疫情过去,演出活动增多,全世界飞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江有有没有再往前走,又往后退了两步,站着。她不否认耿赟说的常态,但那是顾南生,她对自己以后的计划,还没有一个最后的决断。
何子文又问:“这么说来,如果想跟她在一起,就是聚少离多?”
耿赟皱了皱眉头,“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这要看有有。”
一直沉默的顾南生突然上前,给何子文和耿赟倒酒,他喝酒会上头,脸很红,“有有,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着的。她只是没有想通,她是出色的演奏家,Z城给不了她太多的舞台。聚少离多是肯定的,你可以选择不跟她在一起,家庭生活只会束缚她前进的脚步。她需要的一个能够跟她跑遍全世界的人,而这个人不能支配她的生活,也不能占有她的生活空间,要给她足够的自由度和宽容度,因为音乐和大提琴才是她人生的全部。”
默默地烤肉的谢出尧住顾南生的杯子倒满酒,“我想问问顾先生,你的人生也是这样的吗?需要别人围着你转。那么,请问顾先生,你的太太对你的生活是怎么安排的?她也跟着你四处巡演吗?怎么没有看到她人。”
顾南生看着满满的酒杯,深深地叹气,“我单身。”
谢出尧若有所思,朝站在玻璃房外的江有有睨了一眼,江有有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转身抓起桌上的啤酒。
顾南生是单身?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样子,像你们这样的演奏家确实不太好找对象。”谢出尧揶揄道:“如顾先生这般的知名演奏家都没有成家,看来有有也很难出手。这位何子文先生……”
何子文赶紧打断他:“叫我名字就好,都是同龄人,不用这么客气,随意一些,我同事朋友都喊我大何,你们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
谢出尧从善如流,“大何,你觉得我们家有有怎么样?”
何子文大方地回答道:“我觉得有有是可以交往的对象,她很直爽,也很真诚,对工作认真负责又专业,但就是有些不够自信。”
顾南生抢在谢出尧之前问道:“你要的另一半,是有有这样的吗?”
何子文把手里的烤肉装进盘子,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这个要相处之后才知道,我跟有有才见过三次,我还不能确定我是不是有有想找的另一半,所以我认为可以交往试试看。你觉得呢?有有。”
力求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江有有突然被点名,有些手足无措,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尤其还有顾南生在场。
但她不否认对何子文是有好感的,他是目前为止身心都健全的一个相亲对象,这对饱受系统叛逆之苦的江有有来说,何子文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祗,blgblg地发着光。其实,现在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江有有都会感激涕零。她想,这就是被虐得太狠的后遗症,给你吃几天炒糊的菜,一旦给你一顿豪华大餐,你立刻就会忘了被虐的滋味。
“等等,大何,你这是不对的。”耿大老板拍拍何子文的肩,“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么做,并不是浪漫,而有一种道德绑架的胁迫感。你让有有怎么回答都是一种尴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私下去说。”
姚治从江有有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我同意耿老板的,告白这种事情,关起门来就好,万一有有不想跟你好,又碍于大家都在场不好意思当面拒绝,真的是在为难女生。”
谢出尧拿着一盘烤肉走向江有有,“来,吃点肉,不容易犯傻。填饱肚子,才能思考,不要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
江有有不会拒绝一盘烤肉,但她狠狠地瞪了谢出尧一眼,要不是谢出尧起的头,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等等。”顾南生眼神迷离地举起手,就像是课堂上的发言,生怕不被老师看到,“刚才那是告白?有有,我也要告白,我能单独跟你说吗?”
江有有一口肉还没咽下去,被呛得满脸通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尴尬。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修罗场,真是天要亡她!
“谢出尧,辣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