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有笑了,“井理先生的意思是,这立牌海报太廉价,配不上你高贵的照片,所以你把他推翻在地,制造冲突。”
井理反驳道:“明明就是网上弄来的字体,你们想糊弄谁啊?”
“警察同志,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吧?”江有有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要证明是井理有错在先就够了,“打人是我们不对,但挑事的人不是我们。对两位的伤,我很遗憾,医药费我来负责。”
派出所方面表示,打人是不对,但认错态度良好,而且这种事情确实是井理有错在先。至于所谓的音乐会合作问题,井理方面可以采用起诉的方式解决,不属于治安管理条例处理的范畴。
走出派出所,井理得理不饶人,“我要告你们。”
耿赟实在是听不下去,“虽然音乐会的合作没有任何的凭证,但是oonriver也是有监控的,井理先生想看吗?”
井理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神,江有有又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立牌海报上的字出自当代画家谢出尧之手,他的字很少公开售卖,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现在你毁掉谢画家海报的视频已经传遍全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可以想像一下。”
井理转向程尔嘉,“什么谢出尧?”
程尔嘉不得不开口,说道:“谢出尧就是,人家的名字能在网上搜索得到,而你的名字连搜都搜不到。明白这个意思吗?”
江有有看着井理错愕的神情,觉得十分解气。她望向谢出尧,“谢出尧就是你眼前的这位。”
井理再度愣住。
一场闹剧就此揭过。
一场音乐会就此戛然而止。
江有有为了表示对自己莽撞的歉意,请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喝酒吃肉,地方就在一人。这一回,她付钱了,但厨师表示不想干活。因为他也是被邀请的对象,他不想下厨。因此,这场烤肉局的所有粗活都落到曹煊的头上。谁让曹煊白吃又白住。
其实曹煊不是不给钱,但谢出尧不收,因为收了不就能支使曹煊,也不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鄙视曾雨。因此,曹煊也不跟谢出尧客气,该住住,该吃吃,该干活干活,但是该跑蓝色西西里的时候,脚步也不会慢,反正就一堵墙,爱怎么翻就怎么翻。
曾雨虽然对曹煊爱搭不理,见了面没一句好话,但她也没有再把曹煊赶走,默许让他住在一人。至于曹煊这趟回来,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没有人知道。因为曹煊不说,曾雨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吃瓜。
音乐会的中止,给了江有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人看着曹煊和曾雨极致拉扯。
比如眼下,曹煊在准备烤肉大会,洗菜、切菜、装盘、端菜,忙得不亦乐乎,曾雨就在旁边冷嘲热讽。
“你说你做这些事情也太熟练了吧?你在国外不是学的金融吗?知道你是去读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国外务工的。你这刀工,比蓝色西西里的厨师还厉害。不错,真不错。”
曹煊其实话不多,他不像谢出尧,熟了之后就话多,平时高冷得要死,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死,曹煊是熟了之后也不太说话,是典型的实干家。但是用曾雨的话来说,就是装。
“既然你在国外务工,不如早点回去吧!留下来也没意思,还耽误赚钱。”曾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别婆婆妈妈的,分手是你同意的,是男人就痛快一点。”
“那你跟我走!”曹煊把东西端出去,折回来洗手,在曾雨呆滞的目光中,又补了一句:“分手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没有同意。我只当你是闹脾气而已,给你时间冷静。”
曾雨冷哼,“你知道我不是闹脾气,从小到大,关于咱们的事情,我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是说过,我的梦想是等着你回来娶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不是你要回来娶我,而是你想带我离开才要娶我。没错,结局没有变,但本质变了。量变不可怕,质变才可怕。你懂吗?”
江有有问一起围观的谢出尧,“你跟前女友也是这么吵架的?吵得这么学术?”
谢出尧停了一下,“不是,她都是动手的。”
“打架?”
“不是,撕画。”
江有有摇摇头,“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她撕了我的画,我们从此陌路。那些人扔了我写的海报立牌,我打他们几拳,已经是便宜他们了。”这是谢出尧的骄傲,虽然只是立牌,但也是他的字,“不过,倒是你,江有有,这字最后没有派上用场,你准备怎么跟我交代?你要知道,我的字就像是出鞘的剑,无血不归,不可以没有用武之地。”
江有有瞪大双眼,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