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你去谈。这事我不管了，本来也是因为你才有的合作。”黄忠已经放弃了，“谈不拢也没关系，这种人也不一定要合作，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倒贴钱办音乐会，他还觉得自己被占了多大的便宜。这件事本来也是因为你，你自己去谈，谈好了咱就做，谈不拢也不强求。”

于是，对阵双方变成了江有有和程尔嘉。

江有有倒了两杯柠檬水，先喝了一大口。她是从一个采访过来的，在采访当中她透露过会有一个环保主题的音乐会演出。如果像黄忠说的谈不拢就算了，那她怎么对得起在评论区说期待已久的网友们。但凡有机会演出，江有有都想争取。

“动物狂欢节，我认为很适合这次的主题。动物，狂欢，管弦乐作品。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听得懂的曲子并不多，尤其不是在音乐厅，需要一些通俗易懂欢快的曲子，才能让人融入进来，并且有所共鸣。”江有有阻止程尔嘉开口，“先让我说完。”

“我知道，你们没有听过这个曲子，但看井先生的样子，应该是百度过吧？”江有有露出不太认同的笑容，“是觉得公鸡、母鸡、大象、天鹅这些动物过于家常，不符合你们环保主题对于北极熊这种活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吧？”

程尔嘉一时语塞，井理确实是这么对他说的。

“我记得，你给我讲的北极熊的故事，他是因为找不到食物而濒临灭绝。也就是说，低端的动物正在灭绝，要保护北极熊首先要保住他们的食物，也就是这些你看不上的动物们。不是吗？”

程尔嘉反驳道：“首先，我不是看不上这些动物，但他们确实过于家常，我们想要更具教育意义。其次，我们想要保护的是环境，想要激发更多的人对于地球的保护。”

江有有又喝了一口水，深深吸气，“那你说说，你觉得什么样的曲子合适？也就是说，你们想要的曲子是什么。”

“我们……我们想要贝九，命运交响曲。意思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程尔嘉说出他和井理商量的结果。

“不可能！”江有有断然否定他们的提议，“贝九不可能在那个展厅演奏，必须在专业的音乐厅才可以。回声太大，地方也不够大。而耿老板之所以会选动物狂欢节，一来是切合主题，二来是这首曲子的编制是两台钢琴和九件乐器的室内乐，适合你们的小展厅。你一来就上贝九，观众要坐哪？坐钢琴上吗？”

江有有已经很克制了，因为不想把演出的机会搞砸，否则一拍两散是分分钟的事情。

程尔嘉被一顿抢白，脸上有些尴尬，“就没有别的曲子吗？”

江有有摊手，“有啊，你们说。”

程尔嘉有些为难，“我也不太懂。”

江有有纳闷了，“既然不懂，为什么要开音乐会？就像耿老板说的，请个乐队，通俗易懂，不是挺好的。难道说，你们是因为我？”

江有有很清楚她现在的人气，可以带动一波观众前来观众摄影展，并且了解环保这一主题。

“井理看中的并不是什么音乐会，也不是音乐会演奏什么，他要是的我江有有。”江有有终于理清头绪，这场音乐会一开始就是从井理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的，可她这几天却把这个重点给忘了。

“既然你们要的是人气，而这一点上，无论是我演奏什么都会有人来听，自然是以我为准，而不是听你们那些不专业也没有建议性的意见。”江有有先前还迁就程尔嘉，时刻表示出自己温柔的一面，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这是她的专业，她不允许别人的质疑，而且三次约会打卡完成，她也不太需要程尔嘉这个人了。

她想，这就是过河拆桥吧！

耿赟和黄忠都愣了，举杯碰了一下，继续喝他们的喝，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井理慌了，之前小绵羊一样的人，突然张爪舞牙，咄咄逼人，“江有有，这是我们共同策划的音乐会，并不是以你为先。”

“那好啊，你们找别人吧！”江有有挑眉，“不说别的，就算不是因为我的人气，我们整个乐团连交通费都没有，跟你合作开这个音乐会，你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井理看向程尔嘉，程尔嘉反而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可你们乐团现在没有演出，是我们给了这样的机会。而且这是环保主题，有很强的教育意义，也可以为你们乐团积累演出的经验。疫情之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据我所知，你们这个乐团组建不久，很多成员都是新招的，都需要磨合。”

“你是说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江有有听出来了，“那我倒是觉得在剧场的排练厅有空调吹着，总比在那个没有空调的展厅要好得多吧。总归是没有钱，总比惹一身闲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