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有真的很好相处,整个打牌的过程,她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牌算牌,虽然她怎么也算不明白,但是牌局的赌注输的人一方在未来一周要听凭赢的一方差遣。这就导致江有有不能输,她能想到曾雨和谢出尧的惩罚方式,就是让她做白工。
江有有很慢,每出一次牌都要三思四思,导致其他三个人集体讨伐她。
“你能不能快一点?”
“江有有,你这是存心的,输不起是吧?”
“算不明白就别算,随便下,你还有对家。”
江有有恼了,“都安静一点,不要影响我思考。刚才你们又没有说不能慢,慢也算人品瑕疵吗?我觉得吧,我这一慢倒是把你们的瑕疵给测出来,一个个的脾气都太急。”
姚治叹气,“大姐,我还要接女儿下夜自习。”
江有有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姚依涵,立刻急了进来,随手扔下一张牌。
“江有有,调主呀,你想啥呢?红心主!扣分扣分。”曾雨哈哈大笑,“你说你算半天,算的都是什么!”
姚治很无奈,看着仅有的十分被拿走,“江有有,长点心吧!”
江有有都要哭了,“我都说了,我打牌很烂的。那天是因为那个周出奇打得好,他一心想赢,我打得再烂,他都能补救。”
“你的意思是,我打得不好?”姚治目光透露着一丝危险,“也对,我输得起,不像有些人输不起,也打得不好,还一心想赢。”
江有有反问:“有错吗?”
“没错,但你就是输不起。”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出尧终于站出来,“江有有,你不想承认就算了,但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太看中结果和输赢,赌注是钱你不在乎,因为你输得起,不过是几百块钱。可今天的赌注不一样,是要听凭别人差遣。面对不太确定的局面,你会心慌,你会想赢,因为你想掌控全局。简单来说,你本来就是一个性格上强势的人,却偏偏要装小白兔的顺从。”
回来这么久,从见到江有有的第一面起,谢出尧一直觉得她很反常,没有小时候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我一直都想问你,是什么改变了你?”谢出尧放下扑克,“老姚,你可以去接小涵了,曾雨,你家餐厅也差不多时间打烊。”
江有有见姚治和曾雨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测人品吗?输赢都没出来呢,你们说走就说,这是对牌局负责的态度吗?谢出尧,你添什么乱,不就是打个牌,你非得扯我输不起。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输吗?哎呀,怎么回事嘛,打个牌也搞这么严肃,不玩了,我要回家睡觉。”
说完,江有有比姚治和曾雨走得更快更急,根本不给谢出尧开口的机会。
江有有回了家也不开灯,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手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屏幕亮了又暗,幽暗而又明亮的光映亮她面无表情的脸,原本就疏离的气息更加突显。
“江有有。”落地的玻璃窗被物体击中,发出轻响,谢出尧的声音似从远处而来,又似在近处。
然后,就听到警报声响起,客厅的灯骤亮。
江有有被吓了一大跳,飞奔出来。
只见谢出尧以平沙落雁屁股着地的姿式掉进刚铺好的泳池上面,身上都是龙眼树的叶子和还没成熟的龙眼,他的手里还握着没有扔出去的龙眼,这就是他刚才击中玻璃窗的不明物体。
“失策了,小时候腿没这么长,不是落在这个地方的。”谢出尧拍拍屁股站起来,神情自若地说:“还有,你这红外线警报器确实不错,什么牌子的,链接发我一下。”
江有有睨他,抓起院子里的小马扎坐下,“怎么,来吵架的?”
“不不不,我是来赔礼道歉的。”谢出尧一脸真挚,“是我牌品不好,寻衅滋事,是我错了。要不咱们再去我店里喝两杯?”
“减肥!周五有演出。”江有有冷哼,“别想用糖衣炮弹迷惑我,谢出尧,我跟你说,我戒酒戒宵夜,你要是敢叫我吃烧烤,我们就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