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段被大片乌云笼罩着的故事,喻厘苦涩一笑,一边手扶上手臂,抚着那块被美丽的纹身藏住的地方。
“三个月涨了二十多斤,皮肤的弹性组织被破坏,自然生长的速度跟不上强行崩开的速度,所以从那段时间起,我身上多了很多肥胖纹。消除不掉,不管用什么方式。去疤膏,激光手术,都试过了,没用。所以只能用纹身来自欺欺人。”
喻厘低头,掩去那着实勉强的笑容,滋味酸苦地说道。
顾时廷看着她,心头像是被揪紧了一块那样的难受。
伸手抚上她的头想要安慰,喻厘抬手轻轻推开,摇头:“没事,我能说出来就代表我对那段经历已经放下了。”
顾时廷眼底的担忧不减。
只有同样被恶魔伤过的人,才能清楚那样的经历不是跟嘴上这样说的轻松就能摘除的。
能说出不一定是因为放下了或释然了,只是单纯地忘不掉,忘不掉的同时从难以启齿到清晰地说出口,是因为还存着对那段时间那件事情的恨还需要发泄出来。
顾时廷看着她这状态,琢磨了许久,还是问道:“那你父亲现在……?”
认识她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
就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的活在这世上的人。
不被人惦记,惦记的人已经不在身边的那样孤独。
喻厘说:“那年骨髓移植手术很顺利,他康复了。”
顾时廷看她。
喻厘继续道:“但第二年他就复发,病势凶险,人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抢救,就没了。”
话里透着已经拼尽全力却也还是无可奈何的无奈。
能做的与这残酷世界的对抗,喻厘都尽力,都用力去做了,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老天无情。非要收走一个明明就很想好好活着的人。
不等顾时廷继续往下问,喻厘就继续道。
“我爸病逝之后,我就被资助我爸看病的那家人收养了。他们是个非常善良,非常有爱的三口之家,对我非常好,视如己出。从不会因为我胖,或者因为我是孤儿而虐待我。”
听到这,顾时廷的眼里闪过几分意外。
他从没听喻厘说过她身边还有这种亲密关系的存在。
之前第一次调查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