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倾身形略闪，翻手为剑，剑与人都捷如电闪星驰般地像他袭去，封云一振腕抽剑出鞘，二话不说，足下一上步。

掌中剑矫若游龙，化为一道银光，直向当前人喉间横斩过去，剑气呼啸而出，毫不拖泥带水。

顾飞倾不由得心头一跳，封云的招术变得更加犀利，比之前更甚。

她不动声色，只是退出了几丈，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周围掀起了飓风，顾飞倾脚尖微勾，借力旋转而起，避开了那剑气。

她脚底踩踏银河，整个人腾挪如飞，如一条灵蛇，光与影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封云的剑，越往上越是细若手指，剑面覆盖着一层细细倒挂的鳞片，宛如蛟龙，一打起来银光四射，看的人目眩神迷，也令人应接不暇。

封云的剑法极为精妙，每一招都有玄妙，而且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诡秘。顾飞倾心中有些佩服起他的实力来，若不是她提前一步，她恐怕早就输在了这里。

顾飞倾只感觉到剑锋一偏，已是擦着自己的脖颈而过，险险躲开了他的攻击。

顾飞倾身体微微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封云并没有趁机追击，反而退后几步，负剑而立，“有灵无实，你又能如何？”

“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的还高出一点点。”

顾飞倾扫视四周，这里已经成为两人的较力场。

“我有灵无实，你有实无灵。我不能如何又怎样？”

“既如此，何不互相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吾知道你想要什么，吾亦可助你。“

顾飞倾微微眯眼：“免了，各取所需我是不敢的，只怕我还未取到你的长，反被你算计的长居深渊，出不得半步。”

封云神色微动：“你是吾看着长大，什么脾性还算知得一知半解，你是不信任吾。”

“我曾经也有过信任、敬重你的时候，只可惜，如今我回想起来只觉得很是可笑。”

封云表情也没有开始那样从容，“无妄峰上非是亲密无间，但也算是相敬如宾，相处的来。

现如今，在这诸毗地宫里，你是一句好话也不听吾说。”

“你要想说一早便说了，还用留得到现在？”

顾飞倾正眼瞧他，“你为趋利，明哲保身，我理解。”

“既然理解，那你的眼睛为什么还这么恨吾？”

封云露出一个惆怅的笑容，“你恨吾对你有所欺瞒，恨吾在你被李诩步步紧逼时不出手相助，又恨吾在知晓你中圈套时选择袖手旁观。”

顾飞倾是对他失望，也并非是没由来，确实是长久积累下来的。

顾飞倾冷淡反驳：“你说了太多的废话，不打就别浪费时间。”

封云一把擒住她的手，“吾自修炼以来，见过太多人在风、火、雷劫下苟延残喘、身死道消，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修士被雷劈的尸骨无存，吾亦是其中一个。”

“所以？”

“吾不愿步此后尘，就用封印之法，封住了自己的一部分修为，将自己锁在白云，一待就是百年。”

“若你说的是真的，你的心中有太多的执念，那你要天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