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舟沉默了会,他语气冷硬,“是你的正邪观念不合适,还是她的性命不合适?”
“命虽重要,可心中的道也同样重要。”
“既如此,为何要拘泥于这些世俗规矩?难道你的道脆弱到,多修一件功法就会被影响了去?”
顾飞倾一时间没有回答,弑舟看了看清衍子,又瞥了顾飞倾一眼,转过身去。
“......随便你。”
弑舟胸口似乎有些堵,知道自己心情有些不快,但却不知为何不快。
顾飞倾一时语塞。
此时的伤势还不至于到那一步。
弑舟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那斗篷露出来的下颔轮廓完美,眉峰轻蹙,唇瓣抿着。
这倒有点不像他了。
顾飞倾头大如斗,直接干脆拒绝,若再提及就显得趁人之危了。
空气一时凝滞,她也没空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心想着快速恢复。
“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弑舟摸过来,抱胸道:“你如今这幅模样,走半道上半死不活,我可不会管你还愿不愿意。”
“好。”
顾飞倾答应得毫不犹豫。
弑舟看她一眼,不再多问。
“......”
三人各怀心思,一直守护着顾飞倾。
寅时刚到,天还未亮。
三鼠准备妥当,便要出发了。
大漠上的风呼啸了一夜,直到现在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次出发,没有多余的问话,只不过,顾飞倾望了不远处从黄沙之中艰难爬起身来的两位灵使,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
“顾君,带还是不带?”
江离子阴冷的眼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视。厉道心神不定,只有强笑。
一个冷冷的斜视,一个笑嘻嘻地十分尴尬,僵持片刻。
顾飞倾想了想,“带上吧。”
弑舟面色阴冷看着他:“你还不走?”
清衍子着了一色的雪白,看了她一眼,摊开手道:“本君可以给她安抚疗伤,为什么是本君走?”
“你!”
三鼠悄悄的掩向顾飞倾后面,正想探头从这场面张望,顾飞倾是转身就走,没什么心思理他们做什么。
已经在这里耽搁了许多,她只感觉体内的灵气流失的越来越快,更别提这里还有未知的东西。
几人在沙上不缓不慢,一直走了半日,这是一片沙丘,日头正晒,天地间的温度升高,只让人浑身发烫,汗水淋漓,衣服湿了大半。
被几只鼠拽着只能以背拖地的厉道,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这一路行进,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距离,没遇见一头妖兽,反而遇见了一行人。
衣衫褴褛,骨瘦嶙峋,却仍旧坚持着前行。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脸上有疤痕,一脸横肉,身上散发着杀伐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看到他们,那群人都露出警惕的表情。
三鼠刚带着众人绕道而行,“救救......救救我们......”
有老人跪倒在沙地,哀求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这辈子都是在这荒郊古漠生活,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只求一家老小活下去,可你们也太凶狠了,杀人夺宝,抢劫掠财,如今更是将我家的孩子抓走!”
老人哭诉:“我孙儿今年才五岁,若不是遇见你们,如何能够遭此不幸啊?!!”
为首之人脸色一沉:“良民?”
说罢鞭风飒然,一鞭猛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