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闪烁的白光,照亮她整个人,仿佛从地界里走出来一般。
底下的真露看着这战势忧心忡忡,瞧着月山台下的人,放下心来。
便高叫着:“欺离子,你就放心打,你那个昆仑来的老相好,总不会让你吃亏了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待你事解决了,可以来云宛找我。我先行一步!”
谢使君不慌不忙,“两边都不得罪,都不偏袒谁,真露倒是会做人。”
“击败你,我一个就够了。”
谢使君哈哈大笑:“你这一脸下去,伤的是自己的根骨,伤不到本尊。”
“好,那你可要留神一点,我要进招了。”
“只不过你什么时候多了相好,本尊还不知道?”
谢使君见她非状若儿戏,头顶微风飒然,周围已是冷气森森,破命剑的剑锋直朝天心,在天光不见时,以剑为引,将这里的人隔绝在内。若无外物干扰,这一剑下去,倾尽全力,里面的尽数埋于风雪之下。
谢使君执剑而立,盈盈笑看,剑气纵横间,二人风衣袂纷纷,如墨的长发飘扬,一双眸子深不可测。仿佛等着对方的下一波攻势。
顾飞倾手中一抖,剑身发出嗡鸣,这样的场面仿佛经历了好多回,既不清过往,那就将过往尽数洗刷。
眼看着那一举倾世之剑挥下,结界一片异动,随之碎裂,一道青影飞过,抓住她的肩膀,截断了她的剑气,倒退反噬的凛冽白光尽数打入了来人的体内。
顾飞倾愕然不解,你做什么?
她没有应答,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殷非行闷咳一声,倒退数步,看起来极为狼狈。
这一幕,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实际上,顾飞倾看在眼中,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似乎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又似乎不在意料之内。
殷非行撑住身子,不至于摔得难看。
“可恶……欺离子,你要早点死了该多好……”
她极快的拭去口鼻溢血,忍下那因疼痛发出的闷叫,似乎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半分示弱模样。
“你如何会进来?”顾飞倾想上前一步,却又看着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竟是挪不动半步。
“你既想要我死,那为何还要挡?你若不阻我,我这一剑就身死道消,岂不如了你所愿?”
“你觉得我此行多此一举?”殷非行咬唇看她,整个嘴唇都泛白。
顾飞倾只是静默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像是要透过眼睛,看内心一样。
“此行愚蠢。”
殷非行被盯得极为不舒服,不由得别开了目光,乍然一听她的话语,不由震怒,在被她搀扶时又是奋力挣扎,但越挣扎顾飞倾钳制地就越牢固。
战斗被突然终结,谢使君很是不爽。
长剑寒光闪闪,剑势如虹,想要立刻了结了她。
尚未出手,眼睛又是一亮,在看到突然到来的人立刻收了剑势,来人一袭白袍,面容温和,不似凡间人。
清衍子从月山台挽袖而上,看了一眼谢使君,再看一眼顾飞倾所在,还未说出来意,谢使君就饶有兴趣开口,“本尊听闻昆仑少主曾因突不破境界,便封印自我,魂魄从而流转红尘之间百年,现今才得以回来,想必收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