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子点头，李相商又问：“刚才的梦是什么……？”

“那并非是你的梦。”清衍子淡漠地打断。

李相商倒是不惊，看清衍子的神色不似作伪，“你说什么？”

“碎魂又怎会做梦？”

李相商眉头一挑，“你倒是清楚。”

“你是知道.....”他丝毫不意外，像是早已知道，清衍子冷清的俊颜多了一丝惊诧，“你自成李相商时就是碎魂，那也应该知晓魂碎而识情，除却加速自己的消亡，又是何必。”

李相商淡定自若，“那又如何，我既是人，是人自然会有七情六欲，这种状态，就算我不知晓也是无法控制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强行压制？

清衍子看着他，眼中似乎隐约有一簇光闪烁，又似乎只是他一瞬的错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清衍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你是觉得你还是你？就能任意妄为？”

李相商眼睛里有光，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他说：“李相商就仅仅是李相商，魂碎仍是李相商，这是无法改变的了。

“我”的阴阳，“我”的两面，皆是我自己，而不是你口中的‘非我’。”

听他这话，清衍子没有立即接答，但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李相商想起顾飞倾当日的反常，也尝试问出了那个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李相商仅仅是李相商，清衍子就真的只是清衍子么？”

她看他的神色令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情绪，陌生极了，苦涩极了。

说是不相识都没人信，他当时识趣地没问。

清衍子看了李相商一眼，看他这幅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你已经没事，就在伏羲玉上静养，勿要乱动。”

“你为什么不答，是不敢？”

“本君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清衍子说完，转身欲走，李相商叫住他，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

“……”清衍子迟疑片刻。

“难道我还不能回去？”

“你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清衍子停了脚步，转头看向他，眼底深邃莫测，“碎魂还想要怎样？”

李相商张张嘴，怔了怔反应过来，微怒：“碎魂怎么了？碎魂没人权是不是？！”

清衍子沉吟半响，一本正经地道：“那倒不是，只是昆仑墟西面有鸾鸟栖息，东面有赤蛇盘亘，你万一出去被它们谁叼了去，本君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

“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清衍子招来人叮嘱一声，这次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