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昆仑墟在何处？又知道那蕴养之物在何处？若无特殊法术或是机缘，万万找不到的。清衍子沉静回答，望着她，却能读懂她的想法，你就算要它，也得有运去取才行。”

“能养几时？”顾飞倾发问。

“看他神魂情况。”清衍子专注地看了顾飞倾一眼，语气中蕴含着几分担忧之意。

“顾飞倾……”李相商话到一半未免有些犹豫，但他强忍着，轻轻笑了，“我们好像才见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了？”

“谁说的，你不是跟了我一路？”顾飞倾语气无奈，却充满着玩笑。

李相商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太急，却听她劝道：“分离一时又何妨，以后有的机会是面见。李火使行遍天涯，看遍云起云落，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那倒是。”李相商哑然失笑，“我怎么就不如你豁然开朗了。”

李相商似有什么话要说，似有些犹豫不定，怕说了懊悔。

“顾飞倾……你能原谅我吗？”

李相商眼中如快熄灭的炭火一般，为她接下来的话语摇摇欲坠着。清衍子看着此景没有多说，只是转身摇头。

......

李相商与她过往的形形色色在脑中浮现，顾飞倾曾对他的屡次出手相救很是无奈。

但他为她也做了许多事，更是有一种与他交流时来自心底的喜悦。

“虽然，你最开始有时候说话能把我气死。”

顾飞倾感叹着，李相商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她莞尔补充道：“但，你也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顾飞倾心中恩怨分明，从未怪过你。”

听到这，李相商的心情突然变得开朗起来，他感到有些激动，脸上露出了重重的欢喜之色。

他给了顾飞倾一个拥抱，顾飞倾没有推开他，但是他却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苍白，站都站不住。

顾飞倾察觉一道视线投过来，扭头见一对晶莹透亮如水晶的眸子转过来。

“清衍子。”顾飞倾叫他，清衍子微微一怔。

“我知道您贵人事忙，但也劳烦帮我照看一下他，那四象之力改日必登门拜访送上。”顾飞倾看着他，轻声道。

“本君知道。”那一袭白衣带着李相商缥缈入云端，突然回头看着她，“你不跟着一起？”

境外自是虎视眈眈。顾飞倾心中百感交集，“这倒不必，顾飞倾还有事在身。”

她这话说得坚定无比，清衍子看了她良久才点头。

*

李相商醒过来的时候，清衍子已经带着他离开太初境，他只觉得梦中有一抹青色的影子，渐渐消逝在黑夜中，像极了一道幻影。

待意识清明时，看着屋内的摆设，这一间屋子，不乏百余机关，小到照明，大至更衣奉茶都照顾得宜。

李相商抬了抬手，想动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量，仿佛被人施了术法，只觉得浑身无力，连呼吸也变得缓慢。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觉得身子虚弱无比，想要动弹却又没有力气。

他闭上双眸，不愿去想，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时，屋外传来轻轻敲门声，李相商不想应他的声音，但这里明显是别人家，便勉力坐起，“进来吧。”

清衍子推门而入，见李相商一脸疲惫之色，他眉头微皱，走近床边，“醒了，感觉如何？”

“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