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在她眉间一点,言语间甚是得意,“天魔残篇一旦练成,无法无天,不死不灭。”
“这不是挺好,你自己练就是,何必强人所难。”
“我自己若能练成又岂会被封几百年之久,又怎会指望你?”
“什么意思?”
“我跟残篇相伴相依,可那十三层无论如何也修不上去。”
“可能那终不是你的道,你要不要考虑回归正途。”顾飞倾看着他发白的肤色与发色若有所思。
“是不是我的道你说了不算。”
他的眼神中带有一股锋利的刺,而后背过身去,“我练不上去但你可以。”
“你倒是看得起我。”
她叹了口气,最后伸出手来,他虎视眈眈地盯过来,不理解她所行,便置之不理。
“顾飞倾,我若是看不起你怎会从一开始就任你差遣,如今托你帮我一次却百般拒绝。”
“那你倒挺能是忍辱负重。我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想与你修行同一类功法。”
顾飞倾眼里认真至极,又似是随意的盘坐在一旁,这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偶尔的亮点光线划过,但那点光线太微弱,几乎忽略不计。
“你觉得你有选择?”
顾飞倾看他一眼,没有答话。
“你若识趣,我也不会伤害你,但若是你继续与我作对,我便让你魂归西天!”
顾飞倾看向远处,“虽说你我之间本该如是,但你不会这么做的。”
“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顾飞倾露出怪异的表情,一时难以置信,却又没有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只是背过身去不知在想什么,又是惋惜又是叹气。
他嗟叹半晌,回过头来不见顾飞倾人影,垂眸一看那人不知何时坐过来,在不远处把玩他曳地的白发,边摸边感叹,登时脸色铁青了一半。
顾飞倾只觉得他头发好滑好漂亮,一下子忘记了他的危险性。
只不过摸了一会儿就被收了回去,啧啧称赞且遗憾。
弑舟怒瞪,“顾飞倾!”
“行了行了。”顾飞倾笑嘻嘻地道,“不过,我还真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弑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刚才发现被摸头发竟是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有一丝……隐约的喜爱。
“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阴沉,听上去像是咬牙切齿。
“你我向来是各取所需而产生公平公义的交易。”
“所以?”
“所以,你要我练天魔残篇,那我要你练我的白云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