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蝶秋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照实扔给她一个灵果。

这灵果又大又圆，敦实到难以下口，她幽幽道：“不解风情……你们让柔弱的我怎么吃。”

江蝶秋诧异：“怎么不能吃了，你是伤到胳膊了，又不是伤到嘴了。”

“哎……我如今都这样了，难道就没有好心人给我切成小小块，让我优雅地吃吗？”

“咳咳咳……”

弑舟没忍住咳了起来。

严木起手水剑，折了荷叶给她垫上切好。

“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记得你。”

他一脸怪不好意思的，顾飞倾也不多与他计较。

莲座修养，不知时日。

待再次苏醒，严木的声音从莲池外传来，语气颇是不善。

“你还来做什么？”

“是我让她来的。”

顾飞倾行至门外，看着如获新生，成熟不少的小卓，微微一笑。

严木在她们二人间转了一圈，不再吭声，走进莲池。

小卓就算看不到莲池内里光景，依旧是等到门关了后，才怅然若失收回视线。

她朝顾飞倾恭敬跪拜，十分尊敬：“黑蝶第五十四代族长卓施琅，供您差遣。”

“……”顾飞倾没有意外，“你怎么这么快就成族长了？”

没有她的命令，她不敢起身，仍跪在地面，答道：“族…上任族长心力交瘁，将不久于世，怕来不及传职，事先给了我。”

顾飞倾点头，见她时不时看向莲池。

“她如今不能离开莲座，你不进去看看？”

小卓顿了顿：“无颜面对于她。”

真是个死脑筋。

“你们一起长大，有什么话好好说是能说开的。”

小卓摇摇头，那全黑的瞳仁已变得黑白分明。

“我对她有愧，等我尽了该尽的职责，我会去给她一个交代。”

顾飞倾点点头，没再勉强她。

回到莲池，她们气氛奇怪。

看来是知道小卓来过。

江蝶秋坐在莲座边，望着池子发呆，顾飞倾走过去，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要走了。”

顾飞倾闻言颔首：“是。”

她张张嘴：“我还没好。”

顾飞倾望着她，轻声叹息：“我知道。”

江蝶秋低垂的眸子抬起，眼中氤氲雾气升起。

“我说我还没好，不能跟着去，可你要带上她，让我留在这里。我不能去是为什么？怎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她的眼眶红了，顾飞倾临走时看着她，认真道：“你就在此好好养伤，我又不是不会回来看你。”

江蝶秋将灵果赌气般全部掷了出去，不再言语。

身后严木着急的声音传来：“你还有伤，千万别大动肝火。”

“这丫头心思脆弱，你真就要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