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珮自然而然地认为江羡淳那是对自己的关心,点了点头。
“放心,我这人很惜命的。”
江羡淳便不再多说,苏珮今日身体不适,二人没有说太多,将带来的食物吃完,苏珮便离开了。
看着苏珮离开,江羡淳沉默半晌,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宫外有人带给他的信,那人知道他在冷宫过得不好,没有机会识字,用了几幅画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画上画的,是敌国羌无的图腾,还有一只奇形怪状的老虎。
若他所想不差,天泽国内有羌无国的细作,找到他,无非是让他配合拿到天泽国的兵权罢了。
可他不喜欢天泽国,也同样不喜欢羌无。
他本想将此事告诉苏珮,但见苏珮疲倦的模样,不忍心再让她费神,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如今的生活他已然满足,有苏珮在身边陪着,他已不觉得孤单。
他将信纸撕毁,于烛火之上燃烧殆尽。
苏珮回到实验室,发现自己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连黑灰都挡不住的难看。
这些天官差催得越发紧,她除了中午在江羡淳处能好好放松一会之外,其余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找食物,晚上睡觉担心苏瑗再次发烧,总是浑浑噩噩。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她掏了片维生素,就着热水服下。
她拿好水果,又为季沅心配好营养水,赶紧出去。
经过几天的休息照料,苏瑗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脸色也有些苍白,没有平时的精气神,有些蔫蔫的。
苏父也染上了一些风寒,但他身子骨还算硬朗,除了有些咳嗽外没有其他症状。
苏珮和苏兆添都有不同程度的疲惫,两人毕竟年轻,稍微休息便恢复了精力,没有太大的问题。
唯一好一些的就是季沅心,有苏珮的精心照料,倒没有沾染上风寒,整日浑浑噩噩呆呆的模样,腹中胎儿也一直未曾闹过她,倒是乖巧的很。
按照预定路程,大约再有十来天就能到岭南了,越往南走寒意越是刺骨,这种魔法攻击让所有人都十分难耐。
而就在这即将到达之际,队伍中有人终于支撑不住,在一个凌晨,再也没有醒过来。
苏珮一家是被哭喊声吵醒的,夹杂着官差的斥责声,在前方响起。
被吵醒的不止她一家,火堆还未完全熄灭,苏珮透过烟尘,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哭泣。
“爹,你醒醒啊!”中年男子声泪俱下,哭得撕心裂肺。
苏父前方去了解了情况,面色沉重地回来。
“李侍郎的父亲病逝了。”
苏珮心情沉重,李侍郎的父亲已经年过六旬,平时身体康健,为人也十分和善,他早年做过私塾先生,邻里的口碑都非常好。
李侍郎是三十五岁才入朝为官的,他进京后便接了老父亲来京,结果不到三年,就因为齐王事件下狱流放,而他爹终究没能熬过去。
“眼看就要到岭南了,可惜老爷子没有坚持住。”苏父叹息一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