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老子在外面丢人，一会儿你去小卖铺送钱。”

“他妈de，你挣钱了不起是吗，还想让老子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李善一把薅起她的头发，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我告诉你，这个家都是老子了，以后少找不痛快。”

史珍闭着眼睛默默忍受着，她不能躲也不能顶嘴，在无数次的挨打经历中，她深知反抗只会令李善变本加厉。

“我告诉你，乖乖把钱都给我交出来，少拿去给那小子花，他就是个白眼狼，我才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李善戳着她的脑袋，语气不善道。

“小雨要上学…”史珍嗫嚅道。

“老子说话的时候别插嘴。”李善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又将她推到地上，自己则坐在她的椅子上，“没了我，你他妈什么都不是！”

史珍的手紧紧扣着地面，灰尘嵌在指甲缝里，她低着头只留给李善一个头顶，明显的白缝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怪兽吞噬着李善最后的理智。

他朝着史珍的肚子又踹了一脚，力道之大以至于她趴在地上，上齿咬着下嘴唇，细碎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李善拧开酒瓶，往嘴里灌了几口，起身去翻史珍的包，只有不到三百块钱，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转过头阴测测地说道，“你刚才是不是从地窖上来。”

“没…是…”史珍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

李善勾唇一笑，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往地窖走。

史珍的手往地上一撑，腹部传来的剧痛令她又跌坐回去，她攥紧拳头立在地面上，咬了咬牙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地窖走去。

李善已经先她一步下了地窖，她赶紧顺着梯子往下爬，可每动一下肚子就抽疼一下，然而那一兜子钞票驱使她不断向下。

——不能停，不能停

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她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李善在地窖翻来翻去，到了后来竟开始手脚并用，把堆放整齐的竹筐踢飞。

“他爹，你找什么呢？”史珍站在他身后问道，声音在这个相对空旷的地方还有回声。

“我找你藏得钱！”李善把竹筐扔在她的身上，“敢骗老子！你他妈下地窖什么都没拿上去！”

“这没什么东西…我就没拿…”史珍解释道。

“放你娘的屁！”李善指了指墙角的白菜和土豆，“你偷摸下来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子今天非给看看你到底藏没藏！”

史珍右手扣着左手手背，眼睛扫过藏钱的地方。

“藏哪儿了！”李善恶狠狠地说道。

李善一脚踢飞了史珍盯着的那个筐子，蛇皮袋子露了出来，李善坐在地上，拉开了拉链。

“你他妈抢了哪家的银行。”李善怔怔说道。

随后，他拎起蛇皮袋子就要往外跑。

史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他爹，给小雨留点吧，孩子将来还要娶媳妇儿呢。”

“我管他吃，管他喝，还他妈管他娶媳妇。”李善用力向上拔，可纹丝未动，“老子还没痛快过呢！”

“赶紧给老子松开，要不然我就把你关这儿！”

“李善，你真的不给我吗？”史珍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淡淡的，眼神中的哀求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