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你够狠。”方闻杰抬起手，摇了摇银色的手铐，“直接把我送到这儿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舟耸了耸肩，指尖一顿，清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凶起来，骨子里的冷寂混合着旁若无人的狠戾，“如果你没找他，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查你，说不定你还能多逍遥一阵，怪就怪你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方闻杰冷哼一声，“我当初被ziben打压的时候，谁帮过我。我当初活得艰难的时候，谁帮过我。凭什么他一个瘫子都活得比我好！”

“凭什么！我当初好不容易傍上的大树，刚尝到一点甜头就倒了，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

“这世界上活得艰难的人多了，不是都像你一样非要把别人踩在脚下。”陆舟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我来这不是听你陈词的，这些话留着和你的yu友分享吧。”

“陆舟！”方闻杰面目狰狞，手铐也哗哗作响，“我就看不惯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求你？”陆舟抬眸，指了指这四四方方的天，“你现在最应该想得是怎么忏悔。”

“时间到了。”方闻杰看向目前的挂钟，“五点半，我送你的大礼已经到了。”

“方闻杰，如果我在网上看到任何有关蒋离的照片，我保证让你把牢底坐穿。”陆舟掏出手机赶紧打开那个软件，声音回**在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像是荒废城市地底爬上来的恶鬼，周身的阴冷足以吞噬所有光明。

“那抱歉了，是你的。”方闻杰大笑出声，“你从办公室走得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我身陷囹圄，你也休得自在。”

“精彩吗？清晰吗？”方闻杰挑着眉说道，“夜市打人，拳拳见血，你本光明的未来一下子被砸得面目全非。传承女二街头大打出手，疑有暴力倾向，这个标题满意吗？”

“方闻杰，祝你囚途顺利。”陆舟松了口气，转身便出了审讯室。

等到陆舟走后，方闻杰对着监控摄像头说道，“蒋离，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了。”

“怎么样？”一个身着警服的人问道。

“班长，我也跟着蒋离这么叫您吧。”陆舟淡然一笑，“没事，一些无关紧要的照片而已。”

班长看向她的背影，摩拳擦掌，招来离得最近的警员说道，“再把方闻杰给我查一遍！仔细查！”

陆舟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看向漆黑的天，虫鸣声清晰可闻，连地下水流过的声音都钻进她的耳朵里。

而蒋离坐在车里，望向她的目光一如往昔般温柔，“走吧，开快点，我必须要赶在舟舟之前进家门。”

收回目光，方闻杰得意的面孔重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畜生以为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岂不知所有的选择在陆舟面前都显得这么渺小。

大勇不敢说话，车里的气压过于低，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本想打开窗户，但想到蒋离孱弱的身体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事和我说。”大勇一边扶着蒋离下了车，一边说道。

“这次还真的用不上你。”蒋离说道，“谁能想到他把这些照片藏在了办公室的鱼缸后面。”

“还是我本事不到家。”大勇挠了挠脑袋，“我以为删了电脑里的就没了。”

“不怪你，快回去了，我先上去了，舟舟差不多快到了。”蒋离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道。

回到家里，蒋离立刻掏出手机，把早就准备好的监控视频发到了微博上，完整没有剪辑。

并且拜托班长以东城派出所的名义转发他的内容，确认其真实性。

一切做完，蒋离如释重负，安静地坐在阳台上等着陆舟回家。

陆舟刚下车，就刷到了蒋离发的微博。

她跑到电梯处，不停地按着向上的按钮。焦灼的情绪令时间都放慢了，她的手指都泛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