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因此把他送去当暗瞳，期间吃了不少苦头，若不是天周覆灭，他被燕家召回，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坦**地出现在人前。

“怎么啦？”秦香娅以为惹他不高兴了，小心翼翼地看他，“太幼稚了是不是？”

燕离道：“前面就是宫门，回去吧。”

秦香娅一脸委屈：“可是我还要去跟公主道歉……”

燕离不耐烦道：“她不需要，你去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秦香娅只好点头：“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她乖巧地转身而去。

燕离则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紫明宫里，周善媜抱着福王哄觉：“堇生乖，睡觉觉。”

一阵阴风袭来，紧跟着是燕离的责备：“你为何总是这么鲁莽？”

阴冷的气氛让堇生吓了一跳，他哇哇大哭起来。

“你为何总是这么放肆？”周善媜怒而起身，将堇生交给了楚恒。

二人再度对峙，互不相让。

燕离道：“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父亲让我名正言顺带你离开皇宫，我已让常琮给我们赐婚，圣旨明日一早会到。在宫里你太能惹祸了，为了大局着想，还望公主成全。”

周善媜不屑一顾：“呵，我如今还有说不的权利吗？我已成为你们复国最大的阻碍了。”

燕离道：“公主，你的安全高于一切。你放心，等复国后，我会放你自由，在此之前你需得好好待在燕家，哪儿都别去。”

他变相囚禁周善媜，是他唯一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周善媜冷笑，缓步地走近他：“常琮怎会放我离开，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换？”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愚笨些，不会对我寻根问底。”燕离摇了摇头自嘲，“你的舅舅和表哥找到了，我将他们交给常琮换了你我的婚约。”

话音刚落，周善媜神速从架上拔剑一剑刺进他的腹部。

她浑身发抖，各种复杂情绪攻击着她，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我舅舅不过是私塾先生，和寻常百姓无异，连这你都要利用？所以我外婆会死，都是因为你把她交给了常琮？”

燕离不曾躲，伸手握住剑刃：“你外婆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常琮会拿她试药……”

周善媜厌恶地抽回长剑：“滚，滚出去。”

燕离的心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仍是保持冷静道：“公主，我会安排楚恒留在宫里照顾堇生，你不用再挂心。”

他寂静无声地离开，周善媜身子一软瘫坐下来。

她抱紧自己，死死咬着手背，任由鲜血淋漓。

安万熙来时，紧紧握着她的手，求道：“姐姐，你别这样，你要是难受便哭出来吧，要不你咬我吧，我是男子汉不怕疼。”

“啊……”周善媜彻底忍不住，痛苦地哭了出来。

“姐姐……”安万熙哽咽地抚着她的脸颊，恨自己没有能力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