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冷落了夫人。

他内心涌上一阵愧疚，伸手揽住人：“苁儿。”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歉意。

“嗯？”

沈苁的目光又重新挪回来。

肖瑾笙就又唤了声：“苁儿，别生气。”

沈苁：？？

肖瑾笙眼睑垂下时，就带了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味道。

让她不可避免泛起了一种对待犬科动物的怜爱感。

诡异又似乎没毛病。

沈苁将思绪拉回，联系了一下他的话，瞬间了然。

她压着笑意：“为何不生气？”

这不正是要生气的意思。

肖瑾笙心里“咯噔”一下，将人揽得更紧了些：“苁儿。”

那语气仿佛涵盖了所有他想说的话。

沈苁奇异般的懂了。

这人以为最近没陪她，所以她生气了。

她心里好笑，又有些酸涩。

外面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她面前心思却敏感得不行，许是小时候的经历，他很怕她生气。

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背：“我不生气，真的。”

肖瑾笙将她拉开，小心看了会她的表情，这才松一口气：“苁儿真好。”

沈苁有些失笑，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忙完了？”

闻言，肖瑾笙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小心翼翼看了眼她的表情，老实回答：“没有，但今日是十五，外面很热闹，所以想带苁儿出去逛逛。”

“十五？”

沈苁这才惊觉，年在路上就过了。

而后面一路到了子阳关，打了一场仗，如今都到元宵节了。

原来时间过得竟是这般快。

看到她诧异的表情，肖瑾笙心里更加愧疚，他坐在沈苁的旁边，轻轻将她的手捏在手心：“苁儿跟着我受苦了。”

这本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

但那天晚上他在底沟村忙着清理北狄人，沈苁则深入敌穴上了山。

两人甚至都没见面就过了年。

沈苁看着他的表情，凑过去亲了他唇角一下，语气带着无限的包容：“无碍，家人在哪，年就在哪。”

以往的每年她也是独自过的，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她这样子，肖瑾笙心下滚烫：“夫人……”

他将人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对方消失。

结果这温情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不经意低头就看到了桌上的册子……

肖瑾笙动作一僵，目光移到那算好的最后数字上，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他自然记得以前夫人总是塞零花钱给他一事，虽然那些钱他都没用，像存宝物一般存起来了。

但，这事到底算是隐瞒。

沈苁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将人推开：“怎么……”

转瞬，她目光也注意到了册子，眼里就带上了笑意。

但看在肖瑾笙眼里，这笑包含的意思可就多了。

他语气罕见得有些急切，一股脑解释：“苁儿，我不是有意隐瞒，这边全是谈管家打理，我出事之后又被送了回去，醒来后确实身无分文，直到落尘到了才有钱的……”

他说完，好像小媳妇一般偷偷抬眼观察了沈苁的表情。

听到这里，沈苁倒是经由他的话想起了一事，很久之前墨墨偷偷告诉她的，这人去肖家挖过私房钱。

她心里有了数：“嗯，我知道了。”

肖瑾笙顿时急了：“夫人，我真没骗你。”

这急吼吼的。

沈苁“扑哧”一笑，眸中清冷顿失：“我没生气，我都知道。”

最后反倒是沈苁再三保证自己真没生气，肖瑾笙这才放下心来。

他利落将册子的归属权交予沈苁：“苁儿收好，以后这些都交给你了，随你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