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承御坐在桌子前,仔细地打磨扇骨,神情专注极了,这会儿制作扇骨的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初一瞧着有些无奈。
人前一副冷漠地样子,人后却这般深情,可是再是深情,人家也看不见呀。
五日后。
丞相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前来道贺的人比比皆是,说句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及笄礼步骤繁琐,眼下这个时辰开始及笄礼的第一步——迎宾。
云之廉和傅见霜立在台阶之上,等待宾客入场。
宾与客有着区别。
宿承御和宿睿风都是主宾,他们随同一些朝中大臣坐在主宾位上,客人则站在场外观看,柳依依便立在客人之中,倒是柳尚书坐在了宿睿风的身边,他环视周围围观的客人,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会儿云宝儿正在东房等待开礼。
鼓乐声响起时,云宝儿着采衣采履迈着端庄的步子入场,这一出来,她的视线便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宿承御。
这会儿他矜冷地面容带着轻柔地笑意,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种,自己是世间珍宝的错觉。
心里不禁自嘲,倘若自己真的是珍宝,他岂会对她这般冷漠呢,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在云宝儿胡思乱想时,及笄礼来到了初加这一步。
云宝儿转身向东正坐,等待正宾为自己梳头加笄。
加笄者一定是富贵平顺者,这样便是对笄者最好的祝愿。
一开始云宝儿提出,希望外祖母来替自己加笄,但是外祖母说自己是孤寡之人,不适合,无论云宝儿怎么说,老人家就是不肯。
后来云宝儿便没再问过加笄的事儿,反正谁都一样。
宿承御看着正坐在场中等待着加笄的云宝儿,身着采衣采履的她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精灵。
在赞者梳完发离开以后,宿承御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正坐看着前方的云宝儿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
宿承御拿起托盘中的簪子,轻轻簪入了她如瀑布般的发丝中。
云宝儿并未转身,但是他看到她莹白地耳垂红了,变成了剔透地宝石。
叫他想要咬一口。
宿承御微微弯腰,在她通红地耳朵便说道:“今日便长大成人了,愿你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云宝儿没有回头,但是他看到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都烟消云散。
宿承御看到她落在耳边的发丝,想要抬手为她挽到耳后,就听到宿睿风充满警惕地声音。
“你干什么?”
宿承御回神,看见站在云宝儿身边为她加笄的,是侯府的夫人,他扭头看向身边,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宿睿风的腿上,而宿睿风则绷紧了身子,似乎是害怕他冷不丁甩出一把匕首割掉他的命、根子。
与他对视以后,宿睿风忽然狐疑地蹙眉,“你刚刚在走神?”
又瞄了一眼场上的云宝儿,眼底满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