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道:“如果我知道你刚才说的是假话,将来我一定杀了你!”
谭震海苦笑道:“你们不信,不妨现在就杀了我。”
他望着夕阳楼,又道:“想必水兄弟离开夕阳楼的时候,一定发现周围埋伏了不少的弓箭手,但现在大部分弓箭手都已经躺在地上了吧?我现在很想知道水兄弟是怎么从三楼下来的,难道是跳窗逃离?”
张杨冷冷地道:“你没有选择余地,否则,就自寻死路!”
陆水天淡淡地笑道:“这夕阳楼虽然很高,但是困不住我。我叫做陆水天,水里、陆地上,天空中,只要别人能去的地方,我也一样能去,所以,你们能从楼上下来,我自然也能下来。”
原来陆水天为了柳雅霞才一直跟着刘江等人,但对方没有人敢向他出手,他也不敢主动出手,因为双方都有顾忌。
刘江的手下制住柳雅霞,但没有人能制住他。
刘江等人忌惮他的暗器,因此也不敢为难他和柳雅霞,只是囚禁了柳雅霞。
他们已经在夕阳楼上住了十多天,刘江等人以为因此能引张杨上楼,然后可以设法擒住或者杀掉张杨。
陆水天整天能在柳雅霞的房子里出入,却不敢离开夕阳楼,生怕有人对她图谋不轨。
今天他发现刘江居然离开了夕阳楼,知道刘江一定在外面等人,所以他才沿夕阳楼的柱子爬下来,袭击了埋伏在附近的弓箭手。
“我本来以为你们不让我离开,是为了引来何归来,然后设法对付何归来,没想到你们对付的居然是张兄。”
陆水天的语气很平淡,虽然看不见远处的夕阳楼,但还是向夕阳楼望去,“你们以为凭着几十个弓箭手就能迫使我们投降,这实在想得太简单了。那天我要是想出手,姓马的已经是一个死人,我不想杀他,只因为他说不要伤害柳姑娘。”
谭震海冷笑,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陆水天喃喃地道:“也许,我不该这么有信心,但是我有把握杀了他。”
谭震海道:“我知道你能杀了他,但你不敢杀了他,因为你怕这位千娇百媚的柳姑娘死于非命。”
张杨突然道:“那个连大人为什么要对付我?”
谭震海道:“他也不是要对付你,只不过他说你既然和我们真勇帮有仇,那么他就出钱让我们设法对付你,最好能把你除掉。”
陆水天问道:“他真的这么说?”
谭震海道:“传话的人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设法先制住你和柳姑娘,我知道张兄弟一定会来相救,所以我们就先埋伏好人,以弓箭威胁你们,就算没有机会伤你们,至少在别人看来,我已经做过这件事,然后你们一定认为是真勇帮伤害了赵姑娘,然后你们自然把我们当成死敌。”
陆水天道:“你们想用弓箭手围住我们,是想胁迫我们今后不许再和你们为难才是目的,对吧?但是你们又有侥幸的心里,希望我们没办法突围,死在这里,对不对?”
谭震海深深吸一口气,承认道:“刘堂主是想胁迫你们合作,然后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却希望能除掉你们。”
张杨冷冷地道:“所以你该死,我现在杀了你,你就不该感觉到冤枉。”
谭震海皱眉道:“你真的要杀我?”
张杨拒绝回答,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我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谭震海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淡淡地笑了笑,瞧着张杨握住刀柄的手。
他心里本来害怕自己在这里遭毒手,可见到张杨握刀后,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也许他的心里已经感觉到自己挣扎也没有意义了,反正最后都是死人。
“那个连大人到底是谁?”
张杨盯着谭震海,目光却没有任何杀气,他的眼睛似乎变成空洞的,他杀人之前,反而变得冷淡平静,只因为在他的眼里,人和别的动物根本没什么区别,该死的就要他死,就像他想吃肉的时候,总会毫不手软地杀掉野兽一样。
谭震海的眼睛慢慢收缩,他陡然间感觉到死亡的降临,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道:“我还知道一点,伤害赵姑娘的人都是那个连大人指使的,那个连大人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嫁祸给真勇帮,然后我们就变成了仇敌。
化仙派和佛林派的掌门人应该知道那个连大人是谁。”
张杨突然慢慢松开手,将提前的钝刀又插在腰间,然后慢慢转身,沿着街道向东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看起来还有些笨拙。
谭震海望着张杨的背影,叹息道:“我没想到他这么笨拙的人,居然是那么可怕的人!”
陆水天笑道:“他走路缓慢笨拙,那只因为他不想浪费力气而已,这好比正在捕猎的野兽,它们总是喜欢缓慢的行动,主要是为了保留力气,但它们发起攻击的时候,猎物几乎是无法闪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