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欢的就是有骨气的人,可惜郭婕妤……”
她顿了顿,恨声道:“郭婕妤何尝不知道闯甘露殿的下场,她是在为公主顶罪,可惜公主丝毫不顾及这个母亲。”
陆惠韵收敛表情,嘴角微微挑起,冷冽道:“也不知道兰陵公主能不能真情实感哭两声。”
公主三朝回门,曹夫人暗暗跟她大倒苦水,说公主在新婚当夜召集男宠入床帏,曹达就在外面跪侍听着,给曹达下好大的一个面子。
当然,曹夫人也不是一味吃亏的,手里攥着公主心腹的把柄,要求他尽心侍奉公主,没事不要找曹达。
为了缓和儿子,曹夫人让曹达最喜欢的婢女成为大儿子的妾室,表面上是妾室,实际上跟曹达宽衣解带。
等将来妾室怀孕,孩子会入大儿子名下,将来兰陵公主生不出来,会过继给曹达。
真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曹夫人单独把这个事说给陆惠韵听,就是想着将来东窗事发,让陆惠韵帮忙兜底。
陆惠韵能怎么办呢?
就当是不知道。
事情都干完了才通知她。
她只能祈祷曹夫人做事利落点儿,不要留下什么把柄,祈祷曹达演戏时不要被人看出来。
虞婕妤拍了拍陆惠韵的手背,略显心疼道:“郭婕妤这一死,将来兰陵公主的事,可都要落在娘娘头上了。”
陆惠韵叹息道:“郭婕妤不在,本宫身为皇后,也要操持他们的事,这是躲都躲不开的。”
第二日,郭婕妤停灵在芳华殿,兰陵公主和曹达一起过来,对着郭婕妤的灵柩痛哭不已,仿佛很哀痛的模样。
陆惠韵冷眼旁观,兰陵公主只是干嚎,并没有流多少眼泪,倒是曹达默默流泪,眼中满是悲痛。
“你多派人手盯着点儿。”陆惠韵叮嘱雪娘。
雪娘颔首:“是。”
七日后,郭婕妤发丧,因为是在12月里,葬礼办的极其简单。
郭婕妤下葬后,皇帝来椒房殿看孩子,看完孩子坐在西窗贵妃塌上,拧了拧眉心,叹道:“兰陵……”
陆惠韵看了眼雪娘,雪娘立刻招呼殿内的人都出去。
皇帝这才道:“朕始终不愿意相信朕的女儿是有意作恶,可是这些天,郭婕妤发丧,兰陵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他一直觉得是皇后和郭婕妤带坏了兰陵公主。
陆惠韵递过去一盏牛乳茶,违心劝道:“孩子小时候总是依赖母亲的,若母亲只是一味的懦弱,把孩子推出去,那孩子是没什么安全感的。”
兰陵公主是皇长女,又不是儿子可以继承皇位,费皇后嫉妒但也只是找个茬,不会真拿公主怎么样。
可郭婕妤却害怕,全身心依附皇后,还让兰陵帮皇后教训虞婕妤。
这些事本应成年人做的。
兰陵公主跟母亲感情淡漠,大约也有这样的原因。
皇帝一盏牛乳茶下肚,点点头:“郭婕妤实在是无能,教坏了朕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