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很快。”
谷鸢只能低头看着脚尖,耳侧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之后,池愉换好衣裳,便伸手把谷鸢拥在怀里,低声道:“我很想你,阿鸢。”
谷鸢垂下头,半晌没出声,只是问道:“你有找过我吗?”
“找过的,安阳都快被我翻遍了,否则怎么会惊动江城郡王。”
池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最终在她耳侧道:“可惜我没找到你,我真的很愧疚。”
“我知道你能活下来,肯定吃了很多苦,阿鸢,以后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你,好不好?”
“你知道是谁吗?”谷鸢轻声道。
池愉点了点头,又想到自己是在背后抱她,她大约是看不见,只得附到她耳侧,低语道:“陛下。”
“所以我才会想调离安阳,安阳毕竟是都城的辖县,来往贵族太多,人多嘴杂。”
“只有离的远了,待时日久了,只怕陛下也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冷不丁的听到‘陛下’两字,谷鸢内心大惊过后,居然有了一瞬间的茫然。
好一会子,她才牙关发颤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池愉耐心的给她解释道:“除了陛下,没有人能把首尾扫的这么干净。”
“五皇子的人手如果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可以干了,可是他没有,那只能是另一方。”
“江城郡王手里的人,大半都是先帝留下来的,寻常人如何能做的出来这么干净的事?”
“而且,到了那一步,有动机这样做的人不多,排除再排除,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感觉到谷鸢的沉默,池愉有些艰涩的致歉:“是我太懦弱了,没有及时去救你,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办法。”
“陛下,不是把你明证典刑的抓走的,甚至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佐证我的猜测……”
谷鸢叹了一口气道:“算了,都过去了,但你既然知道是陛下,你还想继续与我在一起?你不怕陛下迁怒吗?”
池愉摇了摇头,安慰她道:“便也因为陛下没有明正典刑,所以既然你活下来了,只要我们不去乱说话,他便不会再过问。”
“他没想让我活下来,我是被他们抛进护城河以后……”
谷鸢抿着唇,把那天自己逃生的全过程都与池愉说了一遍。
池愉一边听着,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安抚般的抚着她的背脊。
听到最后,池愉的手指一直在微微发颤……
他是心疼的,他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越发愧疚。
最后,谷鸢终于回望他道:“便是这样,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不在乎我可能在其他人手里受过什么样的磋磨?”
池愉被她问的一怔,眼眸都有些泛酸的抱紧她道:“傻瓜,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担心,在害怕。”
“我害怕你会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你,而受到伤害。”
“我害怕你会因为我没能及时找到你,而对我心生怨恨,不肯原谅我。”
“我害怕你会因为我没能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而想要离开我。”
“阿鸢,我真的很想你,但很多事,我又必须去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希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