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从来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在这里置了庄子,池愉便能调到此处来。
所以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刚好能调到这里来?”
“这还真是赶巧,我原只是想能来吴中郡就好,不拘是什么缺,只盼能与你离的近些,我休沐时,也能回家看看。”
池愉说到这里,语气里的笑意更浓道:“结果偏这里空出来的,与我平级的也就两个位置,一处便是这里的县令,已经空了八个月了。”
“既然这处离咱们家最近,那我还游疑什么,自是赶紧申请占上了。”
“前任县令是临时丁忧回乡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新上任的楚县丞。”
谷鸢眯了眯眼眸道:“可为什么呢?你才到任安阳没多久呀。”
“傻瓜,你忘记了,才到安阳的时候,我就一直告诉你,不要忙着置业,我可能在此处呆不久。”
池愉平静的说道:“我看过安阳的情况,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把该干的事干完了,自然就该走了。”
谷鸢还是不明白!
她甚至忍不住问道:“你去安阳就是查刘主簿的账,可是……为什么是你?”
“因为很多原因,但其实不只是我,还有别人……只是我领会到了这个意思,也把事办好了。”
池愉没有说明他领会到了谁的意思,谷鸢也没有问。
这里面的心思太深,谷鸢不太懂,她也不想知道。
最后,她只能问道:“那你不是只在安阳呆了一年……”
池愉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没完全说实话!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调走,他把安阳的差事办的还算不错,是可以继续在安阳呆下去的。
甚至后面的考核也能不错,熬上几年,他应该能向上再走一步。
但他却选择了来吴中郡……
因为他很清楚,只有远离都城,他才可以继续和谷鸢在一起。
否则谷鸢失踪,这件事是很难揭过去。
只要他再出一点风头,就又会被人再次翻捡出来……
他或许有自己的抱负和野心,但如果暂缓几年的发展,可以庇护自己的妻子……那他也是甘愿的。
谷鸢虽然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却也知道池愉没完全说实话。
她只能低声问道:“任职何有想去何处,就去何处的,你调任这里,花了不少银子吧?”
“傻丫头,你也说了,我是明调暗降,怎么可能还要花银子?”池愉说完已经从温泉里走了出来。
他便这样径直转出屏风外,走到自己放干净衣裳的小几前,当着谷鸢的面,开始穿衣裳。
谷鸢被他这奔放的动作惊得脸色发赤,赶紧转过脸,不敢看他,只啐道:“你自己穿,我先出去了。”
只是她脚还没动几步,便又被池愉拉住了。
“别去,外面冷,我很快就穿好了。”
谷鸢无语的说道:“那你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