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氏不曾告我,便是无人首告,大人也无物证、人证,这全是一场子虚无有之事,小妇人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谷鸢咬牙切齿道。
“下毒害人,是公罪,便是无人首告,本官也一样要治你。”刘推官冷哼道。
谷鸢猛地抬头,看向刘推官,一脸坦**的说道:“那小妇人要说,我是无辜的,大人要治我,需有人证、物证。”
刘推官又哼了一声道:“带人证。”
谷鸢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人证,结果带上来的是那个女狱卒。
刘推官的心腹包大点还端上来了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零零散散的铜钱。
这女狱卒一进来,便赶紧跪下道:“小人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谷鸢看了女狱卒一眼,没出声,等着看刘推官如何作态。
刘推官一拍惊堂木道:“你是何人?仔细道来。”
“小人是清宁县下柳河镇人,本家姓王,嫁到本县柳家为妇,人称柳七家的。”
这女狱卒说到这里,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继续道:“因小人丈夫在之前修理河工时摔下河,没了,前任县令老爷心慈,便允小人进典狱做事。”
她这话看似没边没际,其实已经是在暗自卖惨示弱,求个同情。
刘推官没理会,只问道:“你且把秦氏与谷氏之前见面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是是是,这秦氏入了狱之后,一向安份,从不多提要求,那日这谷氏来看望她,便给了小人二百文钱,叮嘱小人得空给秦氏偶尔添些精细些的吃食。”
“小人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看着秦氏原是官家夫人,落到这样的地步着实可怜,便允了这事,收了谷氏的银钱……”
“但小人还没来及给秦氏额外送吃食,秦氏便中毒了,狱里其他的人都能作证。”女狱卒赶紧的推脱道。
刘推官又望着谷鸢道:“你又有何话说?”
“你看见我给秦氏塞毒药了?”谷鸢望着女狱卒问道。
“没……没……小人要是看见,怎么可能容你做这等恶事。”女狱卒连声否认。
谷鸢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没瞧见,可是你亲耳听到我诱劝,或是威逼秦氏服毒了?”
女狱卒也连连摇头。
谷鸢说完,望着刘推官道:“既然如此,刘大人,您觉得这算是人证吗?”
秦氏再也按耐不住的说道:“池夫人,你不要再为难这位狱卒大娘,她也不容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都指着她一个人过日子。”
“何况,我也没有怪罪过你,本来就是我自愿服下的,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大人,我真的不告她。”
她说越是通情达理,就越是引得众人看谷鸢的眼神不善。
谷鸢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出来,凝视着秦氏道:“现在不是你不告我,是我要告你污蔑我。”
“吴夫人、秦氏,我好心好意去看你,或许也存了一点想要打听消息的心思,但总体上,我从来没害过你吧?”
“你现在如此陷害我,我仔细回忆过了,我们两人没有深仇大恨,那你这样做,只能是一个原因,便是要掩饰一些事。”
秦氏垂下头,却是眼眸流动,根本不为谷鸢的言语所动。
好半晌后,秦氏才怯怯的说:“池夫人,你为何要这般误会我,我又没有想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