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谷鸢虽然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但池愉明显更无辜,只得老实的道歉。
至于在心里,她自是把谢琥又咒骂了几十遍。
池愉轻笑了一声,向谷鸢伸出手道:“没事……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别怕,只要你在县学里,他不敢怎么样的。”
“陛下知道你们之间的旧事,但陛下还是同意把你赐婚给我,自会遣人盯着些。”
谷鸢闻言略一深思便明白了。
皇帝既然知道这事,又明显不喜欢她,若是也厌恶池愉,甚至可以连他的功名都夺了,或是一直让他闲置。
现在却给池愉授了这么一个小官,还把他遣回了谢琥的属地……这本身就是一种对谢琥的打磨与试探。
如果谢琥真的强夺人妻,不顾圣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在谢琥被惩罚前,她与池愉大半可能也已经被磋磨死了,不过皇帝才不会在乎这些。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到现在才看明白,而池愉是早就看透了,却还依然愿意娶她?
谷鸢不由心念微动,看向池愉的眼神里越发带着温柔与不安。
池愉轻抚着她的长发,很平静的安慰道:“不要这惶恐,这都是我自愿的,对于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意。”
说完,池愉也不想继续这话题,似才注意到院子里小桌案上的丝线般,侧头打趣道:“给我织的长命缕?”
谷鸢这才想起,自己跑的快,把丝线篓子和长命缕都丢在了桌案上。
她赶紧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去拿织好的给池愉戴上,才发现她给池愉织好的长命缕已经不见了。
只有另一只还没收尾的在桌案上,这原本是她打算给自己的,所以编的要细些。
不过,池愉没有另一只做比较,倒是注意不到差异。
谷鸢眼眸转了转,便明白那枚编好的长命缕,被谢琥拿走了。
……这男人还真是越来越跌份了!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想到这些,谷鸢不由撇了撇嘴,如果谢琥以为这样她会感动,那就千错万错。
上辈子她倒是为了讨好他,没少做这些小物件。
但大半东西,谢琥就是不嫌弃,也不会当回事。
她做的,与府里绣娘做的,从来没有什么差异,他用或不用,也只看东西合不合用。
所以后来她也懒得折腾了。
现在她不愿意给,他倒是来劲了?
贱皮子!
谷鸢在心里暗骂了几声,因是怕池愉误会,只能气鼓鼓的说道:“桌上还有一个长命缕现在不见了,只怕被那人偷拿了。”
池愉闻言立即道:“有留下代表你身份的印记吗?”
见谷鸢摇了摇头,池愉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虽然信你,但世人愚昧,容易轻信传言,有时候人言凶残,却又无痕,还是注意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