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闹出的动静很大,楼下也乌泱泱闹成一团。
不止他们四人,其他包厢的客人也探出头来,大家好奇的聚在一起朝着楼上观望。
还有几个脾气大的,早就骂咧咧嚷嚷开来。
“楼上哪个孙子打扰本大爷的雅兴!”
“吵什么吵!给爷滚出来!”
“砰!”
喝骂声中,一道巨响震天,砸的楼上房间门板都震了三震,紧接着门被打开一扇,屋内一片狼藉,花魁连滚带爬哆嗦着从门内爬出。
朱新志在门后露了半张脸,双目圆睁,满眼的血丝分外骇人,他朝楼下瞪了一眼,阴森森道:“都给老子滚!”
说完,门被重重关上,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忠勤侯府的世子爷谁不认识,在离阳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侯府基本上就是当地的天。
他这一露面,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几人偃旗息鼓,灰溜溜夹着尾巴便溜,生怕跑慢了惹祸上身。
春楼老鸨慌了神,连忙派人扶起花魁,连声质问:“发生了何事?世子爷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花魁牙齿打着颤,回想起刚刚房中发生的一切,闭口不言,只是摇头。
老鸨叹口气,摆摆手让人将花魁扶下去,壮起胆子上楼敲门,“朱世子?朱世子?”
等了半天,久未回音的房门突然打开,朱新志冷着一张脸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门前。
老鸨吓了一跳,回过神时连忙赔上笑脸,“颖儿今日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惹世子爷不痛快了?您跟我说,我好好教训……诶!”
朱新志一把推开挡在面前喋喋不休的老鸨,抬脚登登下了楼,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楼下孙公子张大嘴,看了看身旁三人,“世子今个脾气这么差吗?”
“没有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连连摇头。
忠勤侯府。
世子房内,朱新志坐在桌边,右手腕伸出放于桌上,面色阴沉,一名头发花白的大夫坐在其身侧正在替其把脉。
眉头越皱越紧,大夫摸了许久,沉吟开口:“敢问,世子那个部位,最近可有受过什么外伤?”
“什么意思?”朱新志拧眉看他。
“这……与世子病情有关,还请世子如实相告。”
“没有。”
“世子是何时发现不能人道的?”
“今日。”
“那世子上一次,是在何时?”
朱新志不耐烦,“有话就直说,问这么多这什么!”
大夫收回手,恭敬退后一步,垂手道:“世子,老夫是个大夫,也只是个大夫,所关心的自然是病人的病情。您如果不配合的话,老夫也不方便诊断。”
“你!”
朱新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便要发火,被身后的手下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世子,世子,王大夫是离阳城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您撒气不打紧,误了自己的病最要紧啊!”
握了握拳,他深吸一口气坐下,老老实实回答:“大概,大概是初九那日吧!”
“初九……之后世子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没有!”朱新志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大夫思量许久,斟酌开口:“依老夫看,世子之症,可能是来自于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