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简朝她看了一眼,“你还是这般心善,对谁都这般。”
除了我。
但他倒也未再动手,而是对着阿夏道:“说,何故从未在朕来时点香。”
阿夏早已挣扎着跪起来,她低头,抖如糠筛:“是……是小闵子拖奴婢做的,他给了奴婢一对白玉镯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了此事,陛下饶命!”
“拖下去,杖毙。”江临简声音平静地吩咐道。
外头即刻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麻利地将阿夏堵了嘴,拖了下去。
李纤云被吓到了,这还没审完,就要杀人了?她拽了拽江临简的胳膊,“你干嘛,还没审完呢。”
可江临简无动于衷,还下令将小闵子捉来。不一会儿,小闵子就被人拖到了江临简跟前。
那时,李纤云已经被阿茵和念念扶着入了里屋。江临简则在旁殿审问,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闵子,他二十岁下上,眉清目秀,大眼尖脸,看起来分外精明。
“梅花香的事是谁吩咐你的?”江临简言简意赅地问道。
小闵子看着倒也镇定,他恭敬地叩头,道:“梅花香里的寒瑞粉是奴所放。”说完,忽然咬了一下牙根。
阿追眼尖,一步冲上来,将他的嘴掰开。小闵子干呕一声,嘴里吐出半颗红色的珠子。
鹤顶红。
“说,谁让你做的。不然你全家都要陪葬!”阿追厉声道。
可已经太迟了,半颗鹤顶红足以要了人命。
“去还香司,把人全部叫到朕跟前。”江临简拧眉,面色阴寒。
就在这时,念念急匆匆跑来,哭道:“陛下,娘娘……娘娘要生了。”
。
东宫寝殿内忙成一团,里屋已经聚集了宫里几乎所有御医。陶御医平日负责李纤云的调理,他端着一碗汤药让阿茵端去给李纤云喝了。
“太子妃素来身体康健,今日这是受了什么冲撞?”陶御医用衣袖擦着脸,他脸色亦是苍白一片。
小蝶就在旁边,她道:“中午殿里发生了些事,娘娘许是受了惊。”她说着,跑到外间,不一会儿,取了香炉进来,香炉早已灭了,里头剩了少量没烧完的梅香粉。
“您瞧瞧这是什么?”
陶御医拈起香粉,凑近细细闻了闻,面色突变,“这里头有寒瑞粉,是让人焦躁易怒的毒物,乃皇宫禁品,怎会有此物?娘娘一直用这个香?”
小蝶正欲回话,江临简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便不敢再说话了。江临简瞧见了这边情形,道:“陶御医,皇后不能出半点差池。”
陶御医赶紧跪下叩头,道:“臣定不遗余力。”
江临简却没看见,他说完那话就来到了床边。
屋内被地龙熏得温暖如春,李纤云躺在**,面色酡红,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疼痛让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她不住地惨叫着,声音凄厉。
江临简未曾见过女子生孩子,竟在床边半跪,捉住李纤云的手,她的手狠狠握了回来,痛得根本无法控制。江临简眸光微颤,生孩子竟痛苦至此,李纤云在生他的孩子,这些苦楚却皆是李纤云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