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待会儿吃些早膳,你不吃肚里的孩儿也要吃。”宋皇后温言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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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蝉鸣聒噪地叫着,肮脏的地面上总有蟑螂飞速而过,一只硕大的蟑螂爬上了半颗馒头。女子惊叫一声,马上又飞快地将蟑螂打走,抓起馒头拍了拍尘土,就往嘴里塞。
女子正是郁金,她蓬头乱发,手上皆是伤痕,这是昨日她被程幼宜严刑拷打时留下的。
她不明白程幼宜为何要拷问关于太子妃的事,起初她只道李纤云在莲县与一男子亲近,又道殿下发现后生了好大的气。
可这并不能打发程幼宜,江临简都知道的事,又有何意义。
郁金虽长于烟花之地,却也识人好歹,李纤云待她不薄,她并不想背叛,后来又说了些无关紧要之事,比如她似乎在莲县开了酒楼云云。
程幼宜没有什么耐心,见她不愿说,索性叫来两个嬷嬷用了刑,夹手指、杖刑都受了一遍,她实在受不住,才说了关于贤肃贵妃之事。
这才暂时逃过一劫,她边哭边啃着馒头。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郁金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窗外看去,这是杂物房,甚少有人经过,她不知道程幼宜会不会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只见一魁梧的身影遥遥走来这边,郁金心下一喜,大声呼道:“王爷,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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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宜顶着燥热的太阳走回宫时,出了一身汗,她想到李纤云方才的嘴脸就怒火中烧,那个贱婢竟也能对自己那般说话了?
不过又想到李纤云苍白的脸色,又一阵欢喜,江临简昨夜定狠狠斥责了她知情不报,所以今早东宫才重兵把守。
只是没想到江临简做事竟如此狠绝,敢亲手弑父。她忽然有些不安,此事应当也是宫廷秘闻,她也算知情人了,江临简会不会对她如何?
程幼宜逐渐有些心神不宁,但还是陪着桑结玩了会儿,正欲让奶妈带桑结下去小睡片刻。却见裴桓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程幼宜,本王何时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力?”
“王爷……”程幼宜见他横眉怒目,赶紧把桑结抱给了奶娘,“发生什么事了?”
裴桓抬手就扼住程幼宜的脖子,“郁金……你把她要来了,何故不告诉本王?还把她伤成那样?”顿了顿,“本王看上的人,你还有容不下的道理?”
“王爷……妾并非有意。”程幼宜呼吸有些困难,脸上也一片通红。
她望着眼前盛怒的男子,心中不免冷笑,她本想告知李纤云之事,再与其商议麒麟之事。